世人轰笑作一团,梁绪赶紧道:“好了,既然大师各有去处,不如就此别过。”
顿时,这群白衣人都动了,一个个尖叫着扑向马小山,马小山左支右绌连连闪避不断,倒是不还手,他不想杀人,这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在他的面前闲逛,他却动不了杀心,他的仇恨已经让他杀了很多人,现在,他已不肯再杀人。
这些女人大的已有五十来岁,年青的才不过二十出头,这些孩子最小的才七岁,最大的与马小山相仿,他们的眼睛都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他们的血也是热的,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给父亲报仇,哪怕身故也在所不吝。
马秀芳怨毒的声音在身后响着,可马小山并不在乎,他的心头正出现了一团团疑云。马家堡仆人的死、马驹儿的死、余锦欢的死像一张张画片普通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都是碧绿色的钢针,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马小山无法,伸脱手来,拿住那少年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悄悄一按,那少年忽的就扑倒在地上,倒是认穴打穴的工夫,将那少年点晕在地。
冉无角道:“我们不是去吃螃蟹的么?怎又变成了吃酒?”
六人走出了藏剑山庄,还是那广漠的草原,还是那条悄悄流淌的河道,河曲马在草原上玩耍驰骋,又有母马带着小马在啃食方才发青的草皮,已有那飞鸟返来,落在草地上啄食着小虫。好一派草原风景。
冉游龙忽道:“我们要去江南吃那边的酒,那边的黄酒好吃得紧!”
马秀芳怨毒的声音还在身后响着,紫裳听得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她只晓得马小山要寻马如令报仇,可这一起上接连的灭亡却又不似与马如令的行迹有关。她信赖马小山,马小山毫不会用这么暴虐的伎俩害死别人,她只道马小山毫不是一个嗜杀之人。
杀!杀!杀!
“我们是来报仇索命的。”那女人说道,“你杀了我们的丈夫。”
“对,我们的丈夫,马家堡的仆人。”那女人说着,声音竟有些颤抖,然后她就从身后抽出了一把短而锋利的刀子。
“你杀了我爸爸,我要杀了你!”阿谁孩童已经动了,手中比划着有他小臂是非的刀子向马小山刺来。
六人的表情也在这美景下放松下来,将马秀芳怨毒的话语一扫而空,梁绪问道:“你们要去那边?”
杀!杀!杀!
“我偏要吃螃蟹,你管我何为。”
远处的路上俄然呈现了一群人,一群红色的人。这些人穿戴红色的麻布长袍,竟多是一群女人和孩子。女人们头上戴着红色的纱巾,男人们头上戴着红色的小圆帽。为首的一个女人站了出来,她的身材已经发福走样,她的头发已经斑白,她的脸上的皮肤已经不再紧致,那皮肤已是微微有些下垂。
仇恨,又是仇恨,马小山俄然感觉人生岂不就是仇恨与仇恨叠加起来的合集?儒生的仇恨、父母的仇恨、儒生百口的仇恨……这统统仇恨已逼得他要发疯,但是现在,他却成了别人复仇的工具。
马小山内心乱极了,他不晓得是何人总在如许的时候杀人,也不晓得那人是何目标,他只晓得在他身后的影子里,藏着一小我,那人锋利暴虐,那人杀人不眨眼。但是他又是为了甚么目标?甚么样的启事差遣着他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出了草原便是一片黄地盘,风吹拂着地盘,将踏实的黄土卷上天涯,太阳在黄土的袒护下,红得好似凝固了的血块。远处的沙丘若隐若现,在地平线上竟有一座都会若隐若现,这便是海市蜃楼,在戈壁戈壁中常见的气象,倒是一个斑斓的圈套,统统追逐那都会而去的人,都已死在了路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