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表情不好,一昂首就看到秦大山的红脸,不由得肝火中烧,大声斥道:“你个杀才,一嘴的酒气,成何体统?下去自行支付二十军棍……等等,先把几个女子送到高朋聚堆栈,让她们把沫儿服侍好。”
新城县衙的中堂里,秦大山被县丞等人一口一个“将军”给叫得骨头都酥了,连续干了三碗上好的剑南烧春。
“我唱……臭小子,毛都没长齐,你管得着老子唱哪出吗?”秦大山正美意中不爽,逮着清风就是一巴掌……
前面跟着三辆牛车,一辆驴车,载着六位年青貌美的女子,此中有眉开眼笑的,故意胸神驰的,也有哭哭啼啼的。
县令、县尉和县丞的小妾是一脸的绝望,不由得心中慨叹:“乌鸦就是乌鸦,即便是飞上枝头……还是乌鸦!”
就在秦大山拿着一碗酒正筹办干下去的时候,周县令来了,带着三个女子,一个身材丰盈媚眼如丝,别的两个还是青涩的嫩果子。
你看看,人家可都是情真意切诚恳实意,前人尚且晓得“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俺秦大山堂堂好男儿,岂能孤负人家的一片情意?
秦大山瞪着牛眼在那三个女子身上转悠半天,愁眉苦脸隧道:“周明公啊,这个……才三个,差得有点远啊!”
秦大山对于打二十军棍并没有放在心上,就凭他那皮糙肉厚的身材,二十军棍实在是算不了甚么,再加上魏文常又不在新城,谁会真的打他?
不把他服侍好了,那天在大将军面前嘀咕几句,可就够他们受了。固然他们是处所官,不管军方管,可儿家是正三品大将军,在朝堂之上还能没有个三朋四友的,随便拿你一个似是而非的错,你的宦途就完了。
哭哭啼啼的是主薄的闺女,一个年方十五的小娘子,被老爹一狠心送给大将军做侍婢,但愿她有朝一日能混一个有品级的小妾,拉老爹一把。
恰好他们听到秦大山不对劲的咕哝,相互对视一眼,嘴角暴露一抹轻笑,就像是两只偷吃了鸡的老狐狸。
那小童清风正在院中玩耍,见秦大山带着六个大大小小的女子过来,猎奇地问道:“军爷,您这是唱哪出?”
不过,大将军为啥把这些女子送去服侍沫儿?莫非是不对劲?我就奇了怪了,他都没看一眼,如何晓得人家长甚么模样?
他带着一脑门的疑问,却又不敢扣问,只好道了声“诺”退去了书房,大手一挥,道:“都跟着俺走。”
主薄固然官小,那也是端庄八百的官家蜜斯,身份天然不是他们几家的小妾能比的。
“哦?”玉仙姑看看那些女子,不时蹙眉,不过,这是大将军的家事,只好轻声道:“那就留下吧!”
他们送的是小妾,不过就是一件活物,一件礼品,而主薄则是送亲生闺女。
他苦着一张老脸,斑白髯毛不断颤栗,看着秦大山拿满怀期盼的牛眼,另有县丞县尉等幸灾乐祸的眼神,一狠心,咬牙道:“将军,下官家中有一女,年方十五,愿于大将军荐床笫。”
县尉也凑热烈:“将军,某家也有一女,才艺俱佳,愿献于大将军。”
主薄是个小老头,新城土生土长的人,家中只要一个老妻,并无侍妾,你让他拿甚么去贡献?
县丞等人也没体例啊,这厮固然只是一个队正,可儿家是大将军的亲兵队正,还是老秦家的家生子,可不敢把他当作浅显的杀才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