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天子点头道:“朕没这么无聊,只是此次没带刀让他碰上这么一桩事,他又替我大梁朝挣了些脸面,想着之前万柳会他也是武试魁首,朕也一样没赏他,现在都算在一起,赏他个带刀之权罢了,又不是甚么封侯拜相,莫非那帮史官还能在史乘上给朕写上个昏君两字?”
朝臣离了皇城,镇守使在走入大殿之前被李恒提示天子陛下已经去了白露园,让镇守使大人去那边见天子陛下。
顿了顿,大梁天子轻声道:“北境那边也不是一片承平,你去做大将军,军中的事情朕晓得你压得下那些将军们,但你此去北境,另有一件事很首要,那些个死在城头的士卒,身后的抚恤有没有发到手中,活着的时候,每月的例银是否足额,这些你都要查清楚,朕向来不否定北境边军为国做过些甚么,可这些年朝中半数税赋都放在了北境,这么多钱,这帮人动心机很普通,但普通不料味着朕就答应,查出来,有一个是一个,都要杀。”
又走了几步,这位大梁天子俄然挑了挑眉。
“朕即便不赶他出去,他就不出去了?一把破刀还是断的,他不是想着要重新锻造吗?”
大梁天子看了那朵海棠花一眼,这才说道:“此次你去北境,是朕的无法之举,萧和正将近老死了,总不能让他死在北境长城上吧,为大梁效力一辈子,最后都不能落叶归根,那朕这个天子,还做甚么?”
当初从北境返来,一起南下,悬岭郡的刺杀也好,那位守将韦风私通方外修士也好,对于大梁天子来讲,向来不是甚么大事,他感觉最大的事情,也是最不成忍耐的,便是那些官员贪污那些士卒的抚恤的事情,以是悬岭郡以后涉及了全部州府,无数官员遭殃,都是大梁天子的肝火。
白露园是皇城里御花圃的别称,当初是皇后娘娘取的名字,然后几经扩建,比起来之前废帝在位的时候,已经大了很多,真的能够算是个不错的园子了,皇后娘娘薨逝以后,大梁天子没事的时候,几近便会在这边逗留一些时候。
镇守使一怔,随即明白面前的天子陛下是在说之前给陈朝带刀之权的事情,镇守使想了想,轻声道:“陛下这般,倒是让那小子在朝野有些难做,文臣们还好,那些武官只怕是眼睛都红了。”
大梁天子这才点点头,然后揉了揉眉心。
大梁天子转过身来,看了镇守使一眼,摇了点头道:“他不过求一个死在本身故乡的设法,朕再不忍心也没法回绝他。”
李恒一怔,随即说道:“如果看眉眼的话,不是太像,只是神态却有几分。”
大梁天子点头道:“别的不说,宋敛做个左卫批示使题目不大,只是让他做镇守使,还须打磨,至于天御院院长,朕倒是有别的用处,镇守使一职先空着吧,这神都有朕,倒也出不了甚么乱子。”
然后他又笑了起来。
如果换了别人,只怕现在已经跪下请罪了,但李恒却只是浅笑道:“陛下,想来像不像,陛下最清楚,奴婢可没有欺君之言。”
“你有合适的人选?”大梁天子随口一问。
大梁天子俄然开口,抛出了这么一个题目。
镇守使一怔,听着这话,他还真是说不出甚么来,不过很快他便说道:“陈朝现在只怕是全部方外年青一代修士的公敌,陛下如果把他赶出去,他只怕会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