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悬回身拜别，镇守使把目光放在阿谁之前高悬堆起来的雪人身上，半晌后，身后脚步声响起，中年儒生在远处站定，想了想以后，还是决定走过来，开口道：“高悬此人，天赋实在不错，又有统兵之才，只是不晓得为何，好似没有争心，对功名也好，还是军功也好，都没有甚么所求，大将军还在北境的时候，曾和鄙人说过多次，也感觉叹惋，如果他尽力一些，该当很有但愿接过北境的军务。”
在他身侧，妖族大祭司陪着这位妖帝一起了望远方，看向南边。
镇守使神采的笑容垂垂消逝。
……
中年儒生自嘲道：“实在那里想这么多，不过是想以读书人的身份做些事情罢了。”
大祭司不晓得作何答复。
妖帝嘲笑道：“你如果一向把人族当作一只待宰的羔羊，那间隔你变成羔羊便不远了。”
中年儒生点头道：“理应如此。”
跟着那支妖族标兵超出斡难河，来到漠北草原上，未几时，便在前面碰到一支北境边军的标兵，二者相遇，没有任何话语，只是沉默抽刀，一场寂静无声地厮杀，就这么开端了。
……
中年儒生一笑置之。
中年儒生也不推让，点头道：“鄙人也正有此意。”
妖帝说道：“不晓得人族的年青人如何了。”
镇守使说道：“若不这般，过些年，史乘上只怕会写上一句，历朝以衰而亡，唯大梁以强而亡？”
这些日子的两边标兵比武，互有胜负，虽说死人未几，但始终是在死人的。
死人和流血，对于他们来讲，已然不是甚么奇特的事情。
斡难河上游，风雪还是。
镇守使点头道：“肴常先生，真正撑起这座长城的，并非本官，也并非这些将军们，是靠的这些千千万万的士卒，他们的心寒了，本官境地再高，这些将军作战再英勇，长城也要塌。”
中年儒生喃喃道：“历朝以衰而亡，唯大梁以强而亡？”
风雪中，妖帝的身影有些看不清。
……
因而两人回到屋檐下，共同看向这场小雪，镇守使说道：“高悬此人，好似和肴常先生也相称，明显有才气，却对世俗的功名利禄半点不上心，肴常先生在北境这么多年，明显为北境做了那么多，可为何恰好还只是个白丁？”
现在的斡难河下流，正有一支妖族标兵，人数在十几人，正在沿着斡难河岸逆流而下，往人族长城那边而去。
中年儒生怔怔无语，固然别人在北境，但客岁冬末神都的那场大变，他也有所耳闻，现在再度听着镇守使提起，中年儒生轻声感慨道：“陛下的魄力，当真让人敬佩。”
大祭司随即低头道：“陛下所言甚是，这二百年来，我们已经没能超出那条长城了。”
半个时候以后，两边分出胜负，妖族标兵惨胜，减员过半，为首的标兵沉默地走到人族标兵的身材前，默不出声地割下对方的耳朵，放入随身带着的人皮口袋里，然后吐出一口寒气，以妖族说话轻声道：“持续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