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身后有一硕石直插云霄。这石头生有两条神纹,将石身隔成三段,又有一道竖线连贯三段石身。落雁发觉此石神力无边却又似被某种力量强力束缚,更感觉此石与本身非常有缘。
落雁正迷惑,却闻声有一声音从石内传出,看到身边之人并无应对,便晓得只本身能够听到此声。
石头深思很久。说道,你乃纯洁之人,灵力通天彻地,但情与灵力无关,情乃生之赋性,众生皆有,只是情与情另有辨别。情为众生,则为大爱,大爱无疆,乃是修行的圣境;但情为己身,则为情魔,魔生万象,终将令人坠于情欲当中乃至灵力尽失。
落雁不解此石所说,心中暗想,我仿佛与你从未会面,固然感觉亲热却不知是何原因,你无妨说来。
公然这石头能听到落雁默想之声。这石头又说道,你我曾是一体,现在你却不识得我,公然是世事窜改。
三生石下此岸花,
落雁感慨,我踏入这忘川河中,只愿勿负你等所望。说下落雁便踏入忘川河水,汀溪随之而入。
落雁肉痛至极,瘫坐于河底,红色长裙随河水缓缓摆动。
河床空荡,唯些拳头大的光亮石头铺展,偶尔会有巨石横躺。向上望去,模糊可见东岸之上此岸花开,朝气非常。
落雁又问道,我如何是好?
落雁想这应当就是孟婆。
二人正说到此处却发明不知那里来的一男人从二人身后行至二人之侧,这男人身着白衫长服,腰挂赤玉,又见其年纪尚轻,左不过二十于岁,俊美不凡却笑容满面。此人痴望何如桥上,原是桥上正有一女子颠末。这女子内穿一嫣红绸裙,外披浅绿沙罗衫,走路之时略为活泼,不时东张西望,随后行至孟婆处,拾起一碗便一饮而尽,饮完以后俄然转头张望,似有不舍,但终究仍很快消逝。
石头说道,现在警幻仙子之意便是让你自悟此道,此事唯本身贯穿方有可解,我亦无方。
灵河酒保,实在是半人半仙之身,通灵却情欲未灭。汀溪并不觉被落雁拖累。说道,你若作此念想反不如好好思悟。
汀溪晓得落雁情意。说道,你若见他伤感,不如我封却这河面,你不见他便也不至于如此难过。
这前面两句唱得尤其心碎难过,悲惨至极。他唱过以后便消逝在河水当中。
汀溪劝说道,你如爱他似蒲心若盘石,现在他尚安好,你又何必自怜。你既明白事理却又没法矜持,何不让旁人帮你决定,你尽管接管便可,总赛过待在苦处只是垂泪。现在你已与他分开,此生无缘,纵使心仍属意于他,但他已失感情,你如此作不过是徒增泪痕。你无妨尝试阔别于他,或答应大彻大悟,如若无效便再做筹算。
汀溪只觉得落雁立于三生石下思悟,故只在旁悄悄等待。
落雁听罢也不再作声。很久,转过甚去,算是同意。
只听婆婆说道,能够,你如果情愿在这忘川河水当中孤守千年,我便允准你不消饮下此汤。
落雁听此又及己身。便问这石头,你既掌管姻缘,可知我将如何?现在我身陷情中却有力自救,或是我仍修行不敷、灵力不敷?
落雁与汀溪行至何如桥东岸。一婆婆坐于桥头,只见她双眼紧闭,对四周之事皆不在乎。婆婆面前有一石凳,石凳之上有一小碗,碗中有清澈之水浸湿碗底。有行人路过此地拾起此碗,石凳之上便再生一碗。行人将碗中之水饮下便似找到归路普通消逝于火线花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