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客悄悄吃惊。他走开以后,留在张恒四周的气劲固然减弱,却也并非平常武者所能冲破,这年青人的修为当真不凡。说道:“你为了一个妖女,便要对老夫下杀手吗?”
张恒道:“中间与萧女人普通,同出一门,难道正道中人?”
黑袍客嘿嘿一笑,道:“念你是帝会派门人,老夫放你一次,下次追上你们,定然要使尽力了。”一掌拍出,身随掌风而进,快速如电。
张恒微微一惊。他怕萧晏晏受风,成心让雪猞猁放慢了速率,却也并非平凡人能追上,这黑袍客体型奇特,莫非是妖族?
见黑袍客要进洞去,张恒飞身拦在他身前,道:“中间是甚么人?来此有何贵干?”
黑袍人目光在凝霜雪上谛视半晌,道:“你是帝会派门人,为何互助邪教妖女?”
张恒被她道破苦衷,有些尴尬。幸亏梨花鹄飞在半空,他神采微红,萧晏晏也看不到。他见萧晏晏的行事作为透着三分邪气,穿着透露,显非良家淑女,他自幼得师父教诲,对这类人向来敬而远之,本日迫于情势与她同业,也盼着无人瞥见最好。
张恒只觉身处汪洋大海当中,雨滴落到他上方五尺之处,遭到气流打击,轨迹狼藉,四下乱飞。他手臂不管如何抬不起来,赶快在体内流转真气,防黑袍客趁虚侵袭本身的经脉和蔼海。
萧晏晏道:“此时雨正大,怎能出去?你背过身子便是,你既是正道君子,便不会偷看的。”说着俏脸酡红。
张恒挽个剑花,寒气成盾,挡住了掌风,与此同时黑袍客的食指中指在凝霜雪上一搭,快速退回,回身徐行而去。他外罩黑袍,手上也套着肥大的黑手套。
山路崎岖,凶兽出没,二人的过程反而更慢。过了三个时候,也才走了不到百里路程。天公不作美,竟又下起雨来。
低头一看,萧晏晏神采惨白,伏在雪猞猁的长毛当中,牙齿不住打战。她真气修为不深,自不能如张恒般运气护体。那衣衫本就轻浮,被那灰袍人的钢钩扯破,更加不能抵抗酷寒。她满身被冰雨打湿,粉色轻衫紧贴在胴体之上,显得非常诱人。
张恒心神一荡,随即收敛,心想若非本身对峙要走山路,她也不会遭遇此厄,又是抱愧又是顾恤,当下纵身跃到雪猞猁上,运起气罩,挡住了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