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轩叹了口气,道:“七日前,他到苍龙山脉打猎,一时髦起闯的深了,碰到一头极短长的魔兽,他跟魔兽搏命相斗,固然捡了条命,却弄成了这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模样。唉。”
石室内只要一张石床,床上躺着一人,高逸轩走到床边,道:“二弟,你的伤如何了?”床上人收回几声嗟叹,充满了痛苦。
高逸轩见他起疑,忙道:“小道长别多心。高某只是在论武大会上见到你利用禅宗罡气,胡乱猜想。唉,舍弟蒙受这等折磨,真叫高某愁闷欲狂,已经到乱寻拯救稻草的境地了。”
陆小远走到他身边,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强行忍住,道:“二庄主有何事要问?”
高逸轩又道:“气海受创,真气衰竭,那是九死平生的伤势。除了佛觉寺的金蝉神功,再无他法可医。”
到得晚间,高逸轩将陆小远请到正厅用饭,一张桌上只要他二人。高逸轩不竭号召陆小远吃菜,非常热忱。
陆小远惊道:“你...你....”
陆小远见他话说的很勉强,昂然道:“高庄主,长辈固然力微言轻,却并非忘恩负义之人。高庄主如有效得着长辈之处,便请坦诚相告,长辈万死不辞。”
高逸轩眼中闪过一丝非常光芒,低头捋须道:“是高某冒昧了。”
陆小远道:“高庄主有话请说,长辈知无不言。”
高逸轩笑容收敛,笑道:“小道长多虑了,高某哪有甚么难事。来来,你尝尝这鸳鸯牛条。”
陆小远道:“二庄主的伤势仿佛是皮肉受伤啊,不会很严峻吧?”
陆小远见他脸上却有笑容,奇道:“高庄主有何难事吗?”
陆小远随他到了后庄。玉泉山庄倚着苍龙山脉而建,将山脉的峭壁当作后墙,大大省了人力物力,只见这山壁矗立平整,如同刀砍斧削普通,上面熟有富强稠密的刺藤,面积广漠,遮住了山壁的本来面孔。
高敬章哈哈大笑,抹掉身上的血脓,肌肤无缺,并无半点伤痕。道:“陆小道长,老夫为了诱你说出金蝉秘笈,往身上涂满这些肮脏之物,当真恶心之极。还望你瞧在老夫吃了这么大苦头的份上,将金蝉秘笈相告。”
这条甬道并无分支,一起到底,却足有一里远近,绝顶是一座大石室。陆小远心道:“这里已经是在苍龙山脉以内了。”
陆小远点了点头,慎重其事道:“高庄主,那金蝉神功,长辈是的确不晓。我师父也带我去过佛觉寺求取神功秘笈,也是一无所获。实话实说,若长辈得了神功秘笈,动手修炼,也就不至于落到这步地步了。”
陆小远道:“是啊。”
陆小远此前见他奖惩定夺,无不洁净利落,大有一方宗主之气势,这时面对伤重的兄弟,却只能无助地感喟,对他大生怜悯之情,也叹了一口气,道:“高庄主,佛觉寺的心止和尚心如盘石,是决计说不动的。长辈本想帮手,却无能为力,实在抱愧。存亡有命,高庄主切莫悲伤过分。”
高敬章俄然道:“小道长,老夫有事相询,贵派有一.....”他力量不济,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不成闻。
高逸轩凝睇陆小远,游移着说道:“小道长,高某有一句冒昧之言,不知该不该相问。”
陆小远走上几步,一看床上那人,几乎惊呼出声。那人浑身都是伤痕,伤口已经化脓,红红色汁液顺着创口往外淌,泛着几颗气泡,他双眼瞪得大大的,无神的望着顶壁,明显伤势极重。细看此人面孔,恰是那日在火风山脱手缉捕火光兽的两名妙手之一,玉泉山庄二庄主高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