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瑶夫人轻视一笑,道:“你不在侯门长大,又安知此中隐蔽?哼哼,那表面光辉严肃的鄂州侯府,提及内里的肮脏肮脏,只怕任何人都设想不到呢。我见惯了那些丑事,心也就渐渐死了。”
陆小远道:“这不是把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吗?”
“是啊,我当时年幼不懂事,就说了一句:这个矮瘦子和姑姑差了十万八千里,怎能配得上姑姑?我清清楚楚的记取,这句话说完,全部厅上的人都变了神采,又是难堪又是羞恼。爹爹怒不成遏,打了我一巴掌,把我赶走了。”
璐瑶夫人叹了口气,道:“黄家下聘礼时,李家的首要人物都到大厅驱逐,我偷偷溜到大厅一瞧,姑姑的夫君竟是个丑恶的矮瘦子,他只要一笑啊,满脸堆褶,又轻贱又鄙陋,可爷爷和几位长辈还说甚么郎才女貌,他和姑姑搭配得很。”
璐瑶夫人微微一笑,道:“她是很美。当时全部李家上高低下都对这门婚事赞不断口,一提此事,他们脸上个个都掩不住笑。我就对姑姑说:“恭喜你找了个快意郎君啦!”可没想到,我说完这句话,姑姑的泪珠儿就流个不断。”
璐瑶夫人笑道:“不知我是不是有幸,能与名扬天下的陆少侠一起参议武技呢?”
陆小远见她神采烦闷,伸手抓过她一只手,在她手背上轻拍两下,表示安抚。。
陆小远被她夸奖的有些对劲,笑道:“夫人好辩才。倘若我被打消参赛资格的时候,夫人将这番话讲给我听,我定会甘之如饴,也不会难过懊丧了。”
陆小远收剑,道:“夫人过奖了。”
他几次练习,越练越觉顺畅,垂垂体味到了如有若无,含蓄内蕴的境地。使到一招“幽壑潜蛟”,长剑刺入一株桑树,剑身却不径直透入,而是绕着年轮进步,刺出一道弧状剑痕。
“姑姑出嫁那天,我亲眼看到她那双婆娑的泪眼一点点被红盖头罩上,心想:爷爷是在拿姑姑一小我的不幸调换李家其别人的欢愉,又有谁看到姑姑的清泪沾湿了粉妆?”
陆小远笑道:“你是个绝世大美人,你姑姑必然也标致非常,那是不消猜的。”
陆小远问道:“那鄂州侯之子品德如何?边幅端方吗?”向孀妇扣问亡夫如何,本是轻浮越礼之举,但陆小远心机纯真,并没想到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