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华对善缘大师心胸天下的侠义胸怀、为正道武林劳累驰驱的义举大为敬佩,问道:“这场比武成果如何?”
心观大师道:“话虽如此,破位和天位,那是武道境地上的差异,并非堆集真气修为就能达到的。像老衲空活了六十九载,因为天赋所限,也只是真气修为深厚些罢了,并未达到破位境地。”
心止说道:“当年老衲奉了方丈师兄之命,带领心澈师弟和四名广字辈弟子前去观星池拜访苏先生。观星池位于西域北部的莽莽草海当中,四周又有丛林环抱,此中毒雾瘴气满盈,毒虫凶兽也多,老衲和四名弟子在林中绕了三天三夜,与妖兽凶灵产生多次战役,不但找不到观星池地点,三名广字辈弟子也遭到侵袭,中了剧毒,并且我等随身照顾的丹药也用尽了,一时候彷徨无措。”
陆小远见他如此,有些奇特,紫华却晓得他是堕入了幻景迷障当中。习武练气之人在修炼高深功法的时候常常会碰到各种幻象,偶然阴风怒号,偶然狂雷怒啸,也有身材瘙痒、疼痛之兆,修炼越深,幻象也越实在、越可骇。若不能及时收敛心神,导气归虚,便会走火入魔,轻则功力尽失,重则丧命。
心观大师微微点头,说道:“说来忸捏,金蝉神功固然是本寺的两大神功之一,但先贤的精奥妙言,老衲等人却不能完整勘破,所贯穿的乃至还不到一半,实在愧对历代高僧。”
心止摇了点头,道:“老衲和师弟、弟子们商讨了一番,筹算先出去寻些解毒药物救治弟子,唉,岂知出来轻易出去难,绕了三天三夜,我等还是在林中绕圈,身上带的食品和净水也未几了,我等担忧林中的果子有毒,不敢冒然采来食用,最后心力交瘁,只要认命了。”
“甚么!?”紫华大惊,疑道:“莫非那血释迦借着比武之名设下圈套,将善缘大师和苏先生暗害了?”
这是佛觉寺的高阶武技“般若禅狮子吼”,得有天位的真气修为才气使出,起到震慑仇敌、点醒火伴的感化。
“家师当时已将本寺方丈之位传于老衲,隐居后山,不问世事,本偶然与他二人较高低,只是考虑到血释迦代表魔道,苏先生自来独来独往,家师代表的是正道武人,倘若不去,岂不堕了正道武人的气势?是以决定参与此战,遵循手札中所写的日期地点前去川渝地区的断龙涧比武。”
最后的“还不觉醒”四字声音澄彻明朗,仿佛朝阳暖阳,将尘凡的阴霾一扫而空,固然并无金芒收回,全部方丈精舍却随之一亮。
心观大师笑道:“紫华掌门过奖了。老衲说来讲去,扯得远了。转头再说当年的三大破位妙手决斗之事。当年家师接到嗜血教主之邀,说家师和他另有苏先生都是破位武人,但同为破位,修为气力也有高低之分,苏先生已承诺他的邀斗,问家师是否成心一较高低。”
说到此处,双眼中透暴露绝望、懊丧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当日叫天不该,叫地不灵的处境,额角盗汗涔涔而下,双手不住颤栗。
紫华真人道:“大师过谦了。佛觉寺精研佛法,旨在济世救人,对于武技并不非常看重。大师慈悲为怀,天下武人当中,谁不爱护?”
紫华心中奇特:“他是天位妙手,修为绝顶,又苦修禅功多年,定力自非平常,便是存亡关头,也难令他陷入迷障啊。莫非苏诩在观星池四周设置了摄魂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