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顾嫂子虎着脸问道。
李银珠是个说一声立即就做,虎虎生风的性子。
顾嫂子话说得实在,买卖没做成,就不能再让她贴脚夫钱,一百个铜钿得李小囡出。
她们是瞒着家里人的!
李银珠悄悄抽了口冷气,内心一阵抽痛。
两个脚夫一人拉着一台织机,李小囡和李银珠跟在车后,从郭巷镇走回到布行,已经将近中午了。
李小囡将银票子交给顾嫂子,顾嫂子劈面称了个二两半的小银锞子,又照李小囡的要求,余下的半银给了她一串铜钿。
“这是哪家的小囡?她家大人呢?”
仓促回到采莲巷家里,李小囡筹办好四份赊织机的契书,第二天,看着李金珠、李玉珠出了门,和李银珠一起出来,在学院街口叫了辆车,直奔郭巷镇。
……
“从速报官吧,可不得了!”
顾嫂子掂起银票子,举起来,对着阳光仔细心细看了看,翻个面再看看,确切是红头金印的银票子。
“这小囡失心疯了吧?这是哪家的小囡?报官了没有?”
顾嫂子看着李小囡一脸哭相,心一软。
“她帐头特别清,会计帐,还能教别人计帐。”李银珠答道。
唉,这如果她闺女,她立即就把她按倒,好好打一顿!
“好。”李银珠紧跟着李小囡。
脚夫钱可不便宜,八两半一张,两台织机也算便宜四五百铜钿了,不算少了。
“你mm这银票子哪儿来的?”顾嫂子欠身拍了下李银珠,拧着眉,含湖问道:“你家里人晓得吗?”
“你一个小囡,你就是你家大人?你这是睁着俩眼说瞎话!”里正没好气的堵了句,上高低下打量着李小囡,“你叫甚么?家在哪儿?你要干甚么?你阿爹呢?你阿姐是跟你一样的小妮儿,她不是大人!”
李银珠早就缩在顾嫂子那台织机旁,装着用心致志的看顾嫂子织的布,她没听到阿囡的大话,真没听到!
李小囡被四周八方的喊叫扣问围得严严实实,她的话淹没在昂扬的噪杂声中,连她本身都听不到了。
“织机是我的,我就是我家大人,另有我阿姐。”李小囡对着里正,有气有力的解释。
她这赊织机收粗布的买卖,就跟那鸡生蛋蛋生鸡一样,别看开刚始的时候本钱小人手少不起眼,可出息无穷将来广漠,不久的将来,别说平江府,就是全部江南,她李小囡的布行那都得是数一数二!
“小囡,你家大人呢?”
这的确就是台子已经扎好,人已经到齐了么!
“这两台!是能织提花粗布的三综织机,十两银子一台呢,这两台织机,是我买了,筹算送给大师发财致富的!”
李小囡跟李银珠在路上讲好了,李小囡主讲,李银珠恭维。
“感谢姐姐。”李小囡从速谢过。
“张嫂子快来,这儿有个小囡疯魔了!快来快来!”
“她本身挣的银子?她往哪儿挣银子?”顾嫂子眼睛都瞪大了。
“姐姐……”李小囡接着恳求。
“大师听我讲!确切是我买的,不信你问他们!
装着两台三综织机的大车已经到了,停在一片独轮车中间,非常显眼,离得另有很远,李小囡就一眼看到了她的织机。
她忙了两天,累得浑身散架两只脚火辣辣的疼,买卖毫无停顿,赔出来两百个铜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