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灶前后恰是我们京彩行买卖最忙的时候,关门可不可。到时候,让秀才公和阿囡先归去,你们姐妹三个忙完年节买卖再归去,如何样?”李文梁和李金珠筹议最后一处细节。
“这么大一块,哪能一口就吃了。”李金珠松开纺车,接过花生糕。
开了春就结婚是早就说好的。
李小囡一个怔神,随即噢了一声,站起来,跟着李文梁往外走。
“咱家阿囡是个好东西不过夜的。”李玉珠笑道。
门口传出去大堂叔的声音。
李金珠看了眼李玉珠,点头,“嗯,就依堂翁翁的意义。”
好吧明天还帐。
“你堂翁翁的意义,让三姐儿从李家集发嫁,一来离县城能近很多,二来,小李庄的宅子现在住着佃客,如果从小李庄发嫁,就得让佃客先搬走,再搬归去,三月里恰是农忙的时候,如许搬来搬去不大好。”李文梁接着道。
李文梁的话顿住,看向李金珠。
“三姐儿的事儿大抵都议定了。我们秀才公的事儿,大前天我去了趟高村集,高先生没讲甚么,高师娘那意义,今后想跟着我们秀才公养老。
李小囡看着李文梁,没说话。
“让我想想。”李小囡叹了口气。
李小囡手指划了一圈。
她们这个家的大事小事,都是大堂叔操心筹办,她这内心不安得很。
“这糕就是新奇的好吃。”李小囡将糕递给二阿姐。
“大堂叔尝尝这个,这是王府的点心!”
“我们秀才公过了年才十八,枝姐儿比我们秀才公小两个月,都还小呢,高先生的意义,年前年外先把婚事定下来,过个两三年再结婚。”
这事儿,得让大阿姐晓得,可她得想好如何讲。
“这两桩买卖,都跟京彩行的买卖一样,有缘而来。”顿了顿,李文梁接着道:“一家一族,就是如许共气连枝。”
他说去县衙就去了县衙,说见黄县尊就见到了黄县尊,有哥哥这个秀才公撑着,李家在昆山县已经算有头有脸的人家了。
早晨吃了饭,李玉珠织布,李金珠纺线,李银珠清算好厨房,洗洁净手,坐在大阿姐身边,给她捻棉条。
“水田是你三堂叔去看的,铺子我去看了,打理的都不如何好,我和你三堂叔算了算,如果用心打理,起码能多出三成收益,这个事儿,等婚事定下来,我找高先生筹议。”
李小囡迎着她的目光,点头,“我感觉大堂叔说得对,我们得有个家,这个是人家的宅子。”
如果在搬到平江城之前,李金珠必定不会要,这半年多,这位大阿姐长进极大。
“好。”李金珠看向李小囡,见她点头,也点头应好。
李小囡拿了四块花生糕,先递一块给三阿姐,接着往大阿姐嘴里塞。
“明天就这几件事,天不早了,我就未几迟误了。”李文梁站起来,看向李小囡笑道:“我家阿谁大牙儿上学的事儿,阿囡能不能替我拿个主张?”
“再就是过年的安排了。”李文梁接着笑道:“我们秀才公是我们李氏族长,过年必然要归去李家集,再说,另有订婚的事儿呢,你堂翁翁的意义,你们得在李家集有处宅子。”
他这趟过来,最难办的事儿,就是这座宅子,怕李金珠不肯要。
“大阿姐晓得吗?你要奉告大阿姐吗?”李小囡沉默半晌,问道。
“秀才公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