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船队沿途采买办理的,除了王府的管事们,另有刘静亭。
“雨水偏少……”潘世易一句话没说完,车水的人群中爆出一声尖叫,“倷各贼骨头……”
顾砚表示石滚,“让船停一停。”
“头一回是猎奇,想看看大娘子是甚么样儿的,以后又去,是因为在大娘子身边,和大娘子说话,仿佛是跟在阿娘身边。”吴妙真答道。
睿亲王府的船队出了南水门,当天夜里,顾砚就下了船,带着周沈年、潘世易等人,在保护长随的拱卫下,急行军赶往江南。
潘世易一个愣神,周沈年有些了然,干笑道:“也是,实在光看看也看不出甚么。”
阿武逛了几天,逛了一肚皮八卦,都是关于那位世子爷如何宠那位世子妃,离宠到失心疯差未几远了。
吴妙真渐渐站起来,拍着半裙上的土,看着顾砚等人疾卷而去的背影,长长吐出口气。
“传闻你和李家大娘子来往的很好?”顾砚面无神采,调子冷冷。
吴妙真透过口气,只感觉后背都是盗汗,仓猝答道:“传闻过,盐官县丝绸行会长,十天前被人杀死在临海镇。”
“这一句像是芙蓉鸡冠花儿开。”周沈年凝神听了听,跟着解释了句,“江南和闽南近似,方言差别很大,这盐官县方言我听起来也有点儿吃力。是那边,车水呢。”
“本年这一带雨水如何样?”站在船舱门口的顾砚问道。
他忽视了,他们这一群人,连本地话都挺不懂,如何探听?如何微服私访?
“就是啊,唉,这船走的太慢了。”李小囡一声长叹。
刘静亭是得了周沈年指导的,时不常一身华服,被一群小厮长随团团围着,听到声音看不清人的指指导点的叮咛那盆花不错,给世子妃送畴昔,那份点心看起来也不错,或许世子妃爱吃……
快光临海镇时,天已经黑透了,在临海镇外一片荒无火食的江湾,顾砚勒停马,叮咛王贵去临海镇叫吴妙真过来。
她恨不能一步迈进平江城。
“沈嬷嬷就说我胡说,说世子爷真如果在船上,指定也得让渐渐走,别累着大奶奶。
“……我说这宠不宠的话太刺耳了,这是大奶奶给世子爷背黑锅呢。
“越快越好。”顾砚一边说,一边接过缰绳,上马而去。
顾砚看着岸上已经过吵到脱手的农夫,神采阴沉。
“为甚么要搭上李家大娘子?”顾砚接着问道。
顾砚听她说的是被人杀死在临海镇,眉梢微挑,“探听探听范升安为甚么要死,出了甚么事,越细越好。”
“我当然晓得我不能说,我哪敢说世子爷的闲话,我不就是说给她听的么,你给世子爷背了黑锅,这锅不能不背,可也得背的明显白白。”
顾砚看着俯身在本身面前的吴妙真,这份心计机变很过得去。
两群一身泥水的农夫看着船上较着不是普通人的潘世易等人,瑟瑟缩缩不敢再打。
“沈嬷嬷就说我跟这些话跟她说说就算了,可不能跟大奶奶说,我说这话就是大奶奶说的,我说大奶奶还说从面前看史乘,那些甚么妖女误国谁晓得如何回事。
“回平江城。”顾砚叮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