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微微欠身看着李小囡的神情,“你这是替我担忧?”
顾砚在别业二门内下了马,将马鞭抛向还鄙人马的石滚,大步流星直奔出来。
“二阿姐写信来,信里说,北边如果说谁家富极了,都是说能供得起一个秀才公了,二阿姐说很感慨,说在我们这里,像我哥哥当年,考上秀才公以后是能养得去我们一家了。”
李小囡看着顾砚。
“打败仗该派赏钱,哪有像你如许挨个扣月钱的?”李小囡拿了十来个,低头看了看,太多了,算了不拿了。
雨亭连滚带爬往炕下滚,跑出两步才想起来鞋没穿,晚晴坐在最内里,跑是来不及了,直接原地跪的笔挺。阿武左看右看,他该如何办?夺门而逃?
“有人找到大阿姐,说是让大阿姐牵个头,犒军犒师,感激杨将军和你剿平匪患,夺回财物甚么的,我跟何老掌柜说了,让他留意。”李小囡在顾砚胸前拍了拍。
“你大败仗啦?”李小囡一边把被晚晴堆到炕桌上面的木块一个个拿上炕桌,一边问道。
“那让他们拆蟹粉,吃三虾面啊?”李小囡追在前面再次建议。
“嗯,望乡湾堆满了绸缎金银,我们一起往南,抄了他们几处据点堆栈,都给福建水军了,够他们打几条大船了。”顾砚笑道。
李小囡点头,“所谓民意,都是这些士子的意,那些不识字的芸芸众生发不出声音的。”
“嗯,不是发不出声音,他们的声音都在宗族里,我晓得了。不说这些了,我去洗漱,我们坐船去那片枫林用饭,现在的秋色好极了!”
“他们叫哥哥畴昔,必定不是为了让哥哥拿一份分子钱,要么,他们想要哥哥牵头承担这些用度,要么,就是想把他们要说给你听的话说给哥哥,我就细心问了哥哥。
“你每次打了败仗都这么欢畅吗?”李小囡欠身往前,细心看顾砚。
“我在大阿姐那边说话时,哥哥去过两趟,都是府学请他过来的,两次都是府学的门生银钱困顿,一个是父亲病故,母亲病倒,家贫不能支应丧事,一个是本身病重,没钱治病,家里老母妻儿糊口无着。”
顾砚一挥手,晚晴仓猝从炕高低来,拖着鞋转个身,躬身退出去。
“是刘当家让人递信过来,说你这几天就该返来了,我就没出去,你不但打了败仗,还发了笔财是吧?”李小囡揪着顾砚的衣袖闻了闻。
“你家世子妃问得对,你这是干吗?”顾砚站在窗外,伸头往里看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