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她娘的话顿住,半晌,叹了口气。
“你讲干吗!你忘了你闺女啦?”枝她娘在高先生后背拍了一巴掌。
“半个时候前刚返来,说是这会儿在蟹湖看着捞蟹。”
“嗯,去看看。”顾砚抖开折扇,晃着折扇往蟹湖畴昔。
顾砚沿着运河跑马到扬州,在扬州城外大相国寺住了一晚,一起快船顺水南下,中转平江城北兴船埠。
“等见了秀才公,我跟他讲讲,让他归去跟他几个姐妹筹议筹议,你看如何样?”
她们伉俪两个,三十多岁才有了枝儿这一个独养闺女,起初是想着招个上门半子,可又感觉上门半子让人瞧不起,高先生又是个豁达的,甚么香火不香火的,并不在乎。
顾砚两根手指头捏起, 哗的抖开, 拎着扫了一遍,哼了一声,将折子递给王贵。
“我们府上是头一天采买订货,隔了一天,漕司后宅去订了货,每隔一天送一趟,每趟二十只京彩,十只咸蛋,再隔一天,上午帅司后宅去订了货,下午宪司后宅也去了,都是差未几的量,再背面,去订货的人家就多了,小的让他们列了票据。”
“啊?你这主张这是甚么时候生出来的?”高先生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北兴船埠井然有序,当天上午达到的货船,当天卸货,下午达到的货船, 最晚第二天己正前就能卸完。
“要不,明天我探探话儿?”高先生拧眉想了想,探身畴昔,和枝她娘筹议道。
高先生抿了口茶,放下茶杯,一声长叹,感慨万千。
“从学栋县试考了第三,我就这么想了,那孩子多好,他那几个姐姐多好,现现在又跟洪家攀了亲。”
“真是没想到!学栋三阿姐跟洪家攀了亲,真是!这可真是!”
可真盘算主张要把女儿嫁出去,老两口就抉剔了,从枝儿十一二岁,挑到现在,不是这儿不好,就是那边不铛铛。
顾砚沐浴洗漱,换了衣裳出来,见王贵出去了, 问道:“那家铺子买卖如何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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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站在船头看过一圈,非常对劲,船没泊岸,径直往别业归去。
高先生看着李文梁上了大青走骡,催着骡子一起小跑走了, 呆站了好一会儿, 才背动手进了院门,慢吞吞进了堂屋。
枝她娘连连点头。
“学栋那孩子多好!”枝她娘斜瞥着高先生。
“这我没问。”高先生一个怔神,他没想起来这个。
“你这是想干吗?”高先生眼睛瞪得更大了。
李文梁转头看向高先生。
李士宽一脸笑,“也没有,先生这边有合适的人家?”
“喔,那学栋的婚事呢?议了没有?”高先生一句话问出来,微微屏气看着李士宽。
“昂首嫁闺女。”高先生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