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叫人!来人哪!强盗啊!”何老五坐在地上,对着阿武的脚,不敢站起来,放声叫起来。
何老五家离陆嫂子家比来,陆嫂子在前,李小囡跟着陆嫂子,阿武背动手,和王雨亭低低说着话儿,走到何老五家门口。
“我那织机上正织着布呢!”五嫂子仓促起来,转向陆嫂子,“你跟她说说,我那织机上正织着布呢!”
王雨亭往前一步,抱住五嫂子拖出屋。
李小囡只当没闻声,看着五嫂子笑道:“嫂子想好了没有,是给银子,还是让我把织机拉走?”
陆嫂子早就等着了,看着李小囡那辆小车前面一串儿大车,呆住了。
“没织出来,你也看到了,我家起新屋呢,忙得很,实在没得空儿,小当家再等等吧。”五嫂子内心微松,有几分难堪的笑道。
“这边。”陆嫂子回身往中间走,和李小囡低低先容道:“五嫂子借了他们大伯家堂屋,借两个月,五十个铜钿。”
“一架织机十两银子呢,我们小本买卖,闲搁着可搁不起。”李小囡笑道。
屋里织机声音节拍快而清楚,压没了陆嫂子这一声喊。
陆嫂子站到堂屋门口,再喊了句:“五嫂子!”
第二天一朝晨,王雨亭赶车,李小囡坐在王雨亭中间,阿武骑着马,带着十来个脚夫,拉着大车,赶往何家村。
“帐本。”李小囡表示王雨亭,王雨亭仓猝递上帐册。
“去抬出来。”李小囡表示扛夫。
“老五。”陆嫂子站在院门口喊了句。
何老五家非常热烈,两个泥工徒弟正在砌墙,中间两个工匠一上一下站在一棵木料上,正在锯厚木板,和干杂活的何老五父子四人说着笑着。
“明天我跟阿武、雨亭一起畴昔,大阿姐不消畴昔,没甚么大事的。”李小囡垂眼道。
“五嫂子呢?”陆嫂子嗯了一声,接着问了句。
陆嫂子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这织机是我家的!你滚!”何老五的小儿子才十一岁,似懂事非懂事,冲李小囡挥着拳头吼道。
“我阿娘在哪屋,你还不晓得?问甚么问!”何老五小儿子没好气的怼了句。
“织机上正织着的布,要么你撤下来,要么,不管你织了多少,我都照一整匹布的钱给你。
“我们找五嫂子说话。”李小囡站在陆嫂子侧后,低低说了句。
李金珠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只叹了口气。
铜钿都用光了,明天当家的还让她再少睡一个时候,赶一赶活,多织一匹粗布出来,卖了钱买油漆。
“要么,五嫂子现给我七两银两百八十个铜钿,要么,我给五嫂子一两银四百二十个铜钿,织机我拉走,这织机就当白给五嫂子用这几个月了。”
“叫甚么叫,我没空!”五嫂子没好气道。
阿武已经从急的跳脚,到怒李小囡不急不争,再到幸灾乐祸看笑话了,听李小囡说了句明天去何家村,咯一声笑出来。
李小囡看着扛夫装好织机,绕过嚎哭的五嫂子,往第二家畴昔。
何老五大哥家就在隔壁,只要堂屋没有院子,陆嫂子径直走到堂屋门口,扬声叫道:“五嫂子!”
李小囡翻开,笑道:“五嫂子是个勤奋人儿,这一架织机的本钱,当时算的是九两整,从五嫂子这里收的粗布,已经抵了一两银四百二十个铜钿,布行一两银算七百个铜钿,还余下七两银两百八十个铜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