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扔下一句请旨以后没多久,旨意没到,户部的行文快马加鞭送到了。
“嗯?”顾砚惊奇的顿住脚步,转头看了眼,笑道:“我可没筹算住在这临海镇,用不着给我腾处所,你们该如何样还如何样,我协理海税司,是为了你们船埠上的打斗打斗多如牛毛,实在是过分份了!”
顾砚在三位侍郎跌扑走下台阶的前一刻,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顾砚再回到海税司门口,三位侍郎方才追到船埠那一头。
杜侍郎看看骆侍郎,再看看王侍郎,端起杯子,举到嘴边又放下,叹了口气,“要不,先看看再说?”
顾砚颠末海税司时,当值的门房从速一起小跑报给杜侍郎,等杜侍郎叫上骆侍郎、王侍郎,吃紧迎到海税司门口时,顾砚早就超出海税司大门,进了船埠。
骆侍郎扯出一脸干笑,“起码我是全听您的。”
“这得请世子爷的示下吧。”杜侍郎没好气的答了句。
一人一马在精锐保护在簇拥下,在船埠上小跑而行。
“是。”骆侍郎顾不上客气,扶了把咳的说不出话的杜侍郎,退了两步,和王侍郎一起,从速归去洗漱。
这座海税司,在太宗手里设立,由他们睿亲王府那位建国先祖修建而成。
这一回,他必然能好好儿的,把这块基石细细清理一遍,清理的干清干净。
“我们能如何样?这海税司的主官,从最后十年一任,到五年一任,再到现在三年一换,我们能如何样?
“这是如何了?”顾砚看着三人,低垂着眉毛,极其惊奇。
王侍郎仓猝跟着点头。
“要不要重新安插?”骆侍郎问了句。
顾砚头戴金冠,穿戴黑底绣金蟒箭袖,坐下一匹黑马,毛色黑亮,马鬃修剪成精美傲然的三缕,马是万里挑一的神骏,人更是万中无一。
他再一次站到了这里。
顾砚转过身,穿过那扇向来没关过的海税司大门,站住,看着面前的一大片花圃,和围着花圃的回字形三层楼房。
顾砚站在海税司高高的石头台阶上,转过身,从那条通往镇外的主街,渐渐回身,看向一望无边的船埠,和船埠一边林立的如同树林普通的桅杆。
“骆侍郎先看着给世子爷挑个处所措置公事,挑最好的处所。”杜侍郎接着道。
“往船埠上迎世子爷……”杜侍郎一句话没说完,就咳起来,他累坏了。
江南海税司的主管是杜侍郎,这事儿如何办,杜侍郎说了算!
他清楚的记得他头一次站在这里,看到这片花圃,和长长的厚重的回字形大楼时的那份震惊,现在,他再次站在这里,看着面前的花圃,看着宽广高大的楼房,还是赞叹而震惊。
骆侍郎垂着眼皮,用心致志的喝茶。
“我不是在这里么,你们往船埠上迎甚么?”顾砚一脸的莫名其妙,随即摆手道:“从速去歇一歇,好好洗一洗,这一身的汗味儿。”
唉,他刚才就说了,不消去船埠,就在这儿等着。杜侍郎非要去追,瞧瞧,这一圈追的,没功绩,连苦劳都没有,就两个字:该死!
“我最善于整治这些不务正业只知打斗的混帐,你们忙你们的,船埠交给我,放心,最多一个月,这船埠上就再没人敢打斗斗狠。”顾砚摇着折扇,一边走一边笑道。
协理海税司就是为了船埠上打斗太多了?这也太儿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