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瑞铭不再多问。
黄显周跟着小厮进了棚子。
“议价的端方是照客岁里每个月的米价,油价等几样东西涨了多少,或是降了多少,这一块端方死,倒没甚么。”
“住几天~”顾砚仿佛方才想到这个题目,想了想,笑道:“说不好,清理好这船埠之前,约莫都用获得。”
顾砚从海税司出来,看到热的红头酱脸,正拿着帕子满头满脸擦汗的何瑞铭,笑道:“正要让人去叫你过来。明天我们就住在这临海镇,你去找个住处,离船埠要近,别的不限。”
“三司使的数量和海税司数量从无不同。”顾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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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夫卸货,也是点货。一船货卸完,拿一根竹板,甚么货,几个工,货主画押,扛夫头儿拿到点检所誊写画押,凭竹板到银庄支钱,银庄每月和海税司结算卸货钱。”
何瑞铭稍稍勒慢马速,听到句世子爷这会儿正在海税司,仓促交代了句晚了没赶上,催马赶往海税司。
世子爷既然说不好,那就照着悠长筹算。
“点检所附属于三司使,每年由礼部遴选善于格致法术的举人充当,所得计数,每月直报三司使。这一块,充当者两年一轮,只计数汇总,上手极快,下官觉得,极难脱手脚。”
这会儿已颠末端午正,世子爷明天早晨就要住下,这半天的工夫,要找到住处,还要打扫擦洗,安排家俱器具,杯碟被褥,热水条冰……
何承泽内心微微有些不安,远眺着船埠,看着那团锦云如风吹稻低普通卷畴昔,沉默了一会儿,叫太小厮,让他带几个到镇口守着。
顾砚站在棚子前打量着四周,一眼看到对着几条大船点着数,写写划划的黄显周和姚先生,折扇点了点黄显周,叮咛道:“叫他过来。”
世子爷明天到海税司就任,不成能是临时起意,却没交代阿铭。
何瑞铭正在吃紧慌慌赶往临海镇的路上。
“阿囡说你是个用大杯子喝茶的。我让人给你找了这只杯子。”顾砚笑道。
顾砚晃着折扇,到照月楼吃了饭,回到船埠。
黄显周进了棚子,只感觉一阵风凉,非常舒泰。
“世子爷可真是体恤,下官多谢了。”黄显周仓猝欠身道。
顾砚垂着眼,俄然站起来,走到棚子门口,微微昂头,远眺着不远处根根直立、如密林普通的桅杆。
他家在平江府的宅子虽说拜别业不远,可一来一回也要一个时候,世子爷每次出门都是临时起意,有一回极早就出门了,他没赶上,另有一回,他方才分开别业,世子爷就出门了。
何承泽得了一句晚了没赶上的禀报,拧起了眉头。
何瑞铭加快了脚步,时候太紧!
他总感觉,世子爷上一趟到江南时,就对他们何家防备很深,因为甚么?是有人说了甚么吗?
刚才那句话仿佛又没说对,唉!算了,还是说差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