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事儿得从速筹议筹议!
黄显周捧着那摞供状,送到顾砚面前。
黄显周转个身,对着骆侍郎,将刚才的话反复了一遍。
李小囡冲阿武勾了勾手指,阿武眸子左转看了眼,右转再看了一眼,上身不动,两只脚一左一右挪得缓慢,挪到李小囡和晚晴中间。
“说给他听!”
诸小厮保护呼啦啦跟上,何瑞铭呆怔了下,也仓猝跟上。
顾砚阴沉着脸,冲阿武动了折扇,表示她归去。
“早就传闻临海镇混乱,海税司混乱,没想到竟然混乱至此!
“不敢不敢。”黄显周不敢多说话,一边不敢,一边今后退。
骆侍郎脸都青了,瞪着小统领,怒呵道:“这是如何回事?你是晓得还是不晓得?为甚么不报?”
……
姚先生仓猝从男人胳膊底下挤出来。
紧跟在黄显周前面的姚先生慢了半步,被更加麋集的人群拦住,扒了半天没扒开,急的跳脚乱叫:“让让让让!我是黄参赞的书办,我得做笔录!让我出来!”
阿武棍子在手,确切非常短长,转眼工夫就拍倒了一半,余下的一半,聚成三四只人团,棍头齐齐往外,都对着阿武。
顾砚神采和缓了些,可还是一幅气儿不打一处来,横着眼要找茬的模样。
“故乡河北平原县。”
顾砚半点好气都没有,不等骆侍郎答话,折扇挥了一圈,扬声问道:“这里有货主船家吗?说说,这么打斗,迟误你们卸货没有?”
“如何不迟误!”
顾砚一幅听晕了的模样,折扇啪啪拍在那摞供状上,“爷没工夫看这些废话,到底打了多少回,伤了多少人,死了多少?”
统领从速批示着诸兵卒保护在顾砚四周,再把闲人往外驱出两步。
何瑞铭冲到近前时,阿武已经喊着’都停止’,抢了根棍子冲出来了。
“回世子爷。”黄显周塌肩低头,毕恭毕敬,“近一个月,大大小小,一共打了四十七场,伤了一百六十多人,重伤十二人,有的断腿有的断胳膊,临时没死人。”
“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你们竟敢手持枪棒,聚众打斗,这里没有国法吗?”
顾砚从黄显周手上拿起那摞供状,拍到何瑞铭怀里,表示何瑞铭递给骆侍郎。
这位世子爷问的是故乡!这临海镇,论故乡,哪有一个本地的?
李小囡斜瞥着她,没再说话。
阿武站在中心,萧洒非常将棍子转了几个圈,收起握住,冲顾砚一拱手,“回禀世子爷,不打了。”
“故乡河北乐陵的。”
阿武再转了几圈棍子,将棍子塞回被夺棍的那人手里,昂着头,大步归去,背动手站住。
“都给我住嘴!”顾砚抬手按了按额头,看起来头疼之极无语之极,折扇交来回回点着两拨人,俄然一个回身,指着何瑞铭问道:“这船埠就没个管事儿的?”
“把他们先押起来。”骆侍郎叮咛了句,急仓促往海税司归去。
顾砚错着牙,一转眼,看到了正伸长脖子看热烈的黄显周,折扇点向黄显周,“你不是善于审桉子嘛,去审!给爷审清楚,谁先动的手,到底打了多少架了!”
“停止!都停止!”何瑞铭只好跟着大喊。
“让让!别迟误审桉子。”前面一个男人用力推了把中间的人。
小统领被顾砚狠厉的目光看的小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小的,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