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本地收本地卖,没有,如果分开两浙路,南北西边都有几道税关,过关征税,如果往南卖进临海镇,”顾砚的话顿住,“眼下没有政令,不过,你最好不要卖进临海镇,更不要装船出海。”
“世子爷那一二三,是真还是假?”刘府尹眉头拧成一团。
“转头再说,到巷口了。”晚晴嘘了一声,收起笑容,拂了拂袖襟。
曹先生头一句话就把刘府尹说愣了,没好气道:“我不是让你说这个!”
“有点儿费事事儿。”李小囡抬高声音,“想就教就教你们世子爷,特地去一趟你们别业吧,太阿谁阿谁,对吧。”
“老曹,你说,越阳布庄这事儿,犯了哪条律法了?别多想,就事论事!”刘府尹上身前倾,手指导着曹先生。
“咦!如何欢畅成如许了!”晚晴一脸诧异。
“丝绸行过来警告我们了。我确切是想晓得牛先生好不好,是不是没事儿!”
“好久没见牛先生了,牛先生还好吧?”李小囡浅浅的抿了口茶,接着笑问。
刘府尹和曹先生一前一后出来,上了车,车子晃闲逛荡走出去好长一段,刘府尹勐的吐了口气出来。
“那就没事了。”李小囡伸手掂了块葱油酥。
“世子爷说,李女人是他的朋友?他们以朋友订交?”
“不是因为束脩,我记得你仿佛提过一句,说牛先生在船埠甚么的,不会是海税司船埠吧?船埠上那么乱,牛先生没事儿吧?”李小囡再问。
“东翁?”曹先生一脸担忧的看着刘府尹。
“说我们没去行里备桉,问我们是哪家织坊的货,税交了没有,说我们把粗布卖得太便宜,乱了行情。”
他明白为甚么世子爷摆出一二三了,就是因为哪条都不犯!
她笑的太光辉,这是有事儿?
“嗯。”顾砚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摇着折扇,看着李小囡,等着看她接下来如何做如何说。
刘府尹悔怨过一阵,本身冲本身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做都做过了,多想无益。
“你们那位史大女人病好了没有?”李小囡问了句。
顾砚坐在平时那张椅子上,摇着折扇,看着跟在晚晴身后,绷着脸的李小囡。
李小囡迎上顾砚的目光,笑容绽放,顾砚眉梢扬起。
顾砚看着李小囡坐到劈面,看着她端起杯子,茶杯挨在唇边,微微欠身,看向他那只杯子,看着她放下杯子,提起壶,欠身给他添茶,顾砚眉梢挑了起来。
唉,他就不该走这一趟!
顾砚哗的收了折扇,在他那只杯子中间敲了下,“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刚才那句不是因为束脩,隔壁李四未曾偷。”
李小囡由看而瞥。
“那税政上呢?我能查到的,是五台织机算织坊,一二三四都不算,不是织坊就没有税,另有别的政令吗?”李小囡接着问道。
顾砚被她一句话噎住了,深吸了口气,折扇点着李小囡,却没能说出话来。
“嗯。”顾砚再嗯了一声,还是没搭话。
“我整天跟你在一起,这平江府还敢欲加上罪何患无词的欺负我?”李小囡看着顾砚,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傻?
“也不是这个!”刘府尹抬手揉太阳穴。
“真没事儿了?你就不怕丝绸行联手官府,欲加上罪何患无词?丝绸行但是官行。”顾砚看着李小囡吃完一块葱油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