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真不该当这个会长!
于行老细心说了越阳布庄赊织机收布,一家最多四台织机的详情,啧了一声,“这心机,可真是机巧。也难怪我们府衙和漕司衙门都袖手,就算她们背面没人,这么做买卖,也确切都在律法内。”
施会长拿起那几页公文,递给于行老。
“唉,我们还是别打这个主张,天底下赢利的买卖多得是,我们这织坊不算最赢利也差未几了,你要想多赚点儿银子,多添些织机,多招织工不是一样?何必插手这个。”
唉!当初真不该妄图这个从九品的虚衔,从当上这个会长,年年有事,真是烦透了。
余家嫌她家三姐儿没本领不能撑家,恰好趁这个机遇,让他们余家瞧瞧她家三姐儿的这份聪明这份本领!
“瞧我们三姐儿多聪明!我也是这么想。不晓得是哪家,不过,能托到平衙头手上,必然是个有身份儿的,这一手插出去,越阳这买卖可就不好做喽!”苗媒婆笑起来。
“我们已经往府衙和漕司衙门都撂过话了,越阳布庄这事儿他们如果不管,再有甚么善款甚么分摊,别找我们,你看看,这又送过来了,哪儿来的脸?”施会长气的拍着桌子。
吴三娘子坐在苗媒婆劈面,渐渐摇着团扇,斜瞥着说的笑的镇静不已的苗媒婆。
“体例老是有的。”于行老笑道。
“你就跟他讲,你看到越阳京彩行做起了粗布买卖,那粗布成色不一,你就想到了这中间的门路,就托我去探听了,公然跟你想的一样,你感觉这是门好买卖,让大郎去何家村看看!让他看看能不能做!”
苗媒婆洗了脸,再往脸上细细匀了一层粉,吴婶子炒好了一盘子鸡蛋,煎了一碟子年糕端过来。
“苗阿妈,你说,这买卖,余家是不是也能做?”吴三娘子轻声细气的问了句。
这是行里的公事,可搭出来的是他的私家情面,就是这桩弥补的买卖,说不定也得他出钱出人。
“当年江南的织坊改成十足照五成收税,不就是内销内销混做,混水摸鱼的太多,才引得朝廷大怒。
苗媒婆一边吃,一边绘声绘色的讲她是如何等的,如何让车夫带她去了郭巷,又是如何找到阿谁陆嫂子,如何样把这弟子意探听得清清楚楚明显白白,又是如何奉告了二姐儿。
“这么做……”施会长拧着眉,大抵算了算,也啧了一声,“不经行里,她这布进不了临海镇,可就是放铺子里零卖,这利润也端庄很多!”
“你问二姐儿没有,是谁让她探听的这弟子意?”吴婶子前倾着上身,体贴问道。
听苗媒婆说完买卖经,吴三娘子渐渐转着眸子,半晌,哼了一声,“这买卖可真是好做。”
施会长拧着眉,半晌,摇了点头,“不好,她这买卖不比我们织坊多挣多少银子,混在一起做,唉。”
“我去看过,铺子里满是阿谁尹嫂子打理,是个卖货的里手。”于行老接话笑道。
苗媒婆的嘉奖俄然一顿,猛一拍桌子。
“你这话甚么意义?”施会长看着于行老。
“三姐儿啊,我给你安排安排,你得见一趟余大郎。
“越阳布庄的事,你那边探听到甚么没有?”于行老放下公文,看着施会长问道。
“要添织机哪那么轻易,本年年底又该议各家行里下一个三年的织机量了,您感觉我们能添多少?”于行老似笑非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