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指认我是凶手么?”朱会长声色俱厉。
老万没返来,韩庆吉往成字帮走了一趟,反倒暴露了一丝马脚,此时不宜妄动,先找到老万再说。
“本来是如许!”黄显周恍然大悟,“这事儿朱会长应当早说!我这一阵子忙着船埠上打斗的事,竟然没留意!都是我的错误,实在是粗心了。”
朱会长一杯茶没喝完,就传闻韩管事被黄显周请走了,当时神采就变了,咣的一声摔了杯子,站起来直奔船埠。
朱会长身为江南丝绸总会的会长,正端庄经的正九品,跟黄显周平级,天然得坐小竹椅。
”我们几十船上百船丝绸压在船埠上卸不了货,你去催他不是应有之理?“朱会长手指导着韩管事。
丝绸行朱会长从海税司出来,就得了韦二当家去撤状子,被黄显周扣下鞠问的事儿。
黄显周一脸笑,朱会长面色阴沉。
朱会长气的胸口疼,又传闻老万还是音信全无,头也疼起来了。
“此话不知真假,我只好让人请韩管事过来扣问一二。”
“不敢。”黄显周一脸一身的浑然不惧,拱了拱手,干笑道:“世子爷既然委了我查清施当家被害本相,鄙人必然竭尽尽力。
黄显周的话顿住,瞄着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朱会长,停了半晌才接着道:“韦二当家说,是贵行韩管事催促他尽快告终邹当家的丧事,他被催急了,才想出了假托邹吴氏撤状的主张。
世子爷搭在船埠上的那座棚子亮了一夜的灯。
刚转过街角,韩管事就被一个书吏带着几个兵卒拦下来:黄显周黄老爷请他畴昔一趟。
“会长!您如何才来!韦二当家被拿了,韦家被抄了,会长……”韩管事只冲上前,急慌的嘴皮子都倒霉落了。
黄显周看起来非常惭愧。
朱会长比韩管事晚了也就一刻钟。
朱会长到丝绸行的时候战役时一样,看神情气色,也战役时差未几,也就是眼袋更肿更大了,色彩也深了很多。
丝绸行的韩庆吉韩管事传闻韦二当家被扣下了,一颗心当时就提得老高,早上又传闻抄检了韦家,连急带吓,直奔丝绸行,急慌惊骇的等着朱会长。
朱会长内心涌起股不安,刚要说话,却没抢过黄显周。
回到丝绸行,朱会长没进屋,站在走廊下,微微抬头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将船埠上的事细细捋了一遍,背动手进了屋。
韩管事连声承诺,看着朱会长进了二门,抬手拍了几下额头,表情放松下来,顿时感觉又累又饿,回身出了丝绸行。
归去吃点喝好,再好好睡一觉。
唉,都是让船埠上那些扛夫扛一趟是算一趟还是算两趟的破事儿闹的!
“都是我的错!朱会长放心,我现在就安排,立即就安排,您放心,立即就卸!卸货这事儿如何能迟误呢!”
“奉告他们,别的货先慢一慢,从速把丝绸行的货卸了,越快越好!”
“不敢烦劳,我去看看。”朱会长满腔愤怒,呼的站起来,刚迈开步,黄显周笑道:“朱会长请留步,邹当家这桩命案,鄙人还要扣问几句。”
姚先生本来就在棚子口站着,黄显周话音式微,姚先生已经连声承诺着,小跑往外,挥动手叫着安排各家扛夫去了。
黄显周一脸笑,态度谦恭极了。
“你从速去,从速安排人给丝绸行卸货!跟他们说清楚,这是朱会长和我亲身安排的,谁如勇敢不从,那就只好请世子爷措置了,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