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一想也是,乖乖地在晏老夫人身边坐下。晏老夫人摸着她的小脸,道:“祖母让厨子做了鸡蓉燕麦粥,一会潇潇要多吃一碗好不好?”
晏萩一向测度,这位堂姐要弄死她的启事是甚么?最大的能够就是她们宿世结了仇,堂姐重生返来抨击,固然宿世的事,晏萩一点都不晓得,但是有些因果还是要接受的,谁让她一脚踩空,从楼上滚下去,然后莫名其妙的领受了这具身材呢。本来想能够清算晏芗了,她却收敛了,弄得晏萩抓不住她的把柄,没体例清算,只能在院子里安插眼线,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晏萩晓得这个庶出的小姑母是个拎不清的,并不在乎,跟着母亲,向楚王妃和高城县主施礼,“给楚王妃存候,给高城县主存候。”
南平郡主放下晏萩,打量她的穿戴,晏萩年幼尚无封号,身上穿得是樱红色绣快意纹的交领长袄,梳着花苞髻,髻上簪着镶碎红宝石金簪,胸前垂着几根细细的小辫儿,尾端缀着小小的银铃,显得非常的调皮敬爱。脖子上戴着一个金项圈儿,圈上錾刻着鱼鳞纹,上面坠着雕有福寿纹的长命锁,锁上刻着双蝠拱寿桃和长命百岁的四字吉谶;锁的下方缀着佛手、石榴、寿桃、花生等形状的坠子。
“那儿媳就带潇潇出门了。”南平郡主行了礼,带着晏萩分开,看着晏萩纤细的背影,晏芗恨恨地掐动手心,这个丫头命真硬,病病歪歪这么多年,就是不死。转念又痛恨起南平郡主,去东宫这么好的机遇,就只晓得带她亲生女儿去,一点都不顾及其他几房的侄女。
二门处,停了一辆翠幄青绸银顶朱轮车,婢女扶着南平郡主上了车,接着把晏萩抱了上去,南平郡主的贴身丫环翡翠和晏萩的贴身丫环甘草跟着上了马车。
南平郡主摔一跌,并不是甚么事都没有,大夫都说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南平郡主舍不得,每日喝保胎药,才勉强将孩子留住;可惜仍不敷十月,生下了晏萩。
晏萩点头:“嗯,女儿晓得。”
“小人儿那来得这么多的礼数,细心累着,潇潇呀,快过来,到祖母这里来。”晏老夫人对这个病弱的小孙女非常的疼惜,曾为了给她祈福,去寺里吃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素斋,平时也常吃斋念佛。
“好。”晏萩笑应了,她并不如何挑食,只是身材弱,胃口小,吃不下多少东西,这就让长辈们非常的担忧,总想哄着她多吃一点,如许身材好强健一些,不要那么轻易抱病。
晏萩点头,“记着了。”
“潇潇昨晚睡得很安稳。”晏萩娇娇地答道。潇潇是晏萩的小字,是她的外祖母荣王妃特地去广济寺,请那边的高僧为晏萩取的,但愿能借佛祖的力量,保佑小外孙女儿平安然安长大。
南平郡主出身荣王府,共生养了三子一女,宗子晏同烛十二岁,家属中排行第四;次子晏同亮十岁,家属中排行第六;三子晏同明七岁,家属中排行第九。遵循晏府的端方都已搬到外院居住,现在身边就只要五岁的小女儿晏萩还住在四房正院的西跨院里。
“不必多礼。”南平郡主牵着晏萩绕过八扇绘四时风景的大屏风,屈膝施礼,“母亲,儿媳给您存候了。”
晏萩病弱,晏芗仍不肯放过她,夏季酷寒,她捏着冰块,塞进晏萩的襁褓里,冻得晏萩高烧不退,喝了半个月的苦药,才退烧,没有病死;晏萩半岁时,晏芗趁人不重视,想要捂死她;七个月时,晏芗用绣花针扎她,疼痛让她哭得嘶心裂肺,几乎一口气喘不过来,死掉。这位堂姐三番五次的下黑手,想弄死她,直到她会发言了,这位堂姐惊骇她告状,才罢手。晏萩的小命,这才有必然的保障,不消不时担忧晏芗来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