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菀晓得,实在薛峥看在太子的面上,对皇后已经容忍有度了。换着薛峥以往的性子,非得和皇后掐架才成。
姜令菀心道:可太子在这儿呢。
刚进宫的时候,皇后便欲给薛峥一个上马威,想让她收收性子好好服侍本身的儿子,未料薛峥是个硬骨头。她横,她也横。这婆媳二人,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太子夹在中间甚是难堪,每回都两端跑,安抚好这个以后又安抚另一个,忙得不成开交。皇后跋扈惯了,现在碰到这么一个儿媳,常常都被气得半死,可偏生每回都落得下风。而现在,薛峥肚子里揣着她的金孙,皇后更加不敢惹她,恐怕她胡来,伤着她的宝贝孙儿。
说着,太子便拉着皇后出去了。
薛峥蹙眉不语。
里头烧着地龙,热乎乎的,一走到外头,更加感觉冷了。北风灌入,姜令菀下认识缩了缩脖子,抬手拢了拢大氅,身子冻得直颤抖。幸亏方才娘给她塞了一个小手炉,这才和缓些。
陆琮也瞥见了她,面庞旋即温和了起来,忙阔步走了过来。
本年三月,赐婚的圣旨下。而后的三个月,薛峥便一向学习宫中的礼节。六月份的时候,顺利嫁到了宫里,成了东宫太子妃。
见陆琮面如冠玉,眉眼清冷,身上披着一件玄色大氅,颠末树下的时候,树梢上落了几片雪,刚好落在他的脑袋上和肩膀上。
这苏良辰进门也快一年了,可姜禄却对她不睬不睬的,反倒是对严氏这个老婆疼宠有加,固然还是风骚,可比起之前,已经算是收敛很多了。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够像她二叔那般荡子转头的。严氏聪明,又会说话,自是讨姜禄欢心;而苏良辰自视狷介,拉不下脸,姜禄天然也不肯热脸贴冷屁股。不过,现在严氏已经有身了,这几个月,姜禄去苏良辰那儿仿佛也勤奋些,苏良辰自是又有了底气。
周氏点点头,说道:“路上谨慎点,早些返来。到了宫里,重视言行举止,别给我肇事。”说着,便将本技艺里捧着的小手炉塞到女儿的怀里。
可皇后晓得薛峥护着这个表妹,天然也给她一点面子,点点头表示她起来。
一夜雪停,房檐上挂着一排排冰溜子,晶莹剔透的,甚是都雅。
太子一瞧着架式,便知不对劲儿,赶快拉着皇后,说道:“母后,阿峥有身辛苦,前面几个月,吃个吐吐了吃,受了很多的罪。现在好不轻易稳定下来了,您就让她吃本身喜好的,成不成?”
姜令菀笑笑,忍不住又看了看薛峥的肚子,心下甚是恋慕。上辈子她固然嫁过人,却没有尝过当娘亲的滋味。有身固然遭罪,可想着生出的孩子,身上流淌着她和陆琮的血,这类密切的连络,是任由干系都没法代替的。
太子很识相,笑呵呵说道:“你们聊,不消管孤。”说着,又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递了畴昔,道,“表妹要吃橘子吗?”
太子俊脸含笑,坐在薛峥的边上,一双手极其熟稔的剥着果盘里的橘子,仔细心细弄洁净,体贴的递了一瓣到薛峥嘴边。不过薛峥仿佛不爱吃,蹙了蹙眉,将头扭到一旁,一如既往的嫌弃样儿。
姜令菀忍不住笑,歪着脑袋道:“灏哥儿是哥哥的儿子,自是长得像爹爹了。”自打她娘得了这个孙儿,宝贝的不得了,逢人就夸耀,当真是拿她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