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清荷居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姚氏是个漂亮的,待崔姨娘当作姐妹般,多次提过搬出清荷居,给她找一处大点的跨院,毕竟这四女人年纪也大了。可崔姨娘却道不消,说她们娘儿俩在清荷居住惯了,不想挪窝儿。姚氏没体例,这才命人将清荷居重新装潢一番,这家具都换上崭极新的,就连这院子里,都挪了几盆宝贵的花来。女子哪有不爱花的,瞧着赏心好看,内心也舒坦些。
她那二叔把这儿子当用心头肉,没出世之前,填鸭似得给二婶婶进补,出世以后,便是好吃好喝养着,恨不得把最好的食品一股脑儿十足塞到祐哥儿的肚子里去,这么一来,能不胖吗?
姜令菀睡眼昏黄,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待听到这夸奖的话,这才眼眸一亮,嘴角翘翘冲着枇杷道:“这小嘴儿越来越会说话了。”
金桔连连唤了好几声,才见被褥中自家女人的身子动了动,以后慢悠悠从锦被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顺道暴暴露半截乌黑的皓臂。
也是。
……
陶嬷嬷晓得六女人幼时同荣世子干系好,当真是如亲兄妹普通靠近。可惜六女人八岁的时候,荣世子便跟着冯将军上疆场了,这一去便是四五年,开初断断续续有写信,可一年以后,倒是一封信都没有。她暗下去问了,晓得这回是真的没写信,自是不敢再在六女人面前提起。
祐哥儿倒是不怕,直了直腰板,道:“爹爹和娘亲关在屋子里讲悄悄话呢,每回一讲就要讲一个时候,才没工夫管祐儿呢。”
姜令菀立马蹙起了眉,呼吸间便是一股朦昏黄胧的雾气,她抬手拢了拢身上的大红色织锦外相大氅,持续往前走。
姜令菀感喟,最后将信拆了开来,瞧着这信上的笔迹,仿佛也能看出当初阿谁青涩的小少年,现在已经成了铮铮铁骨的男人汉了。
这六女人自个儿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三公子沉甸甸的一个,那里抱得住?
而这信上并未写甚么内容,统共就九个字——
进了清荷居,这崔氏立马迎了上来。
“六女人,六女人。”
姜令菀坐在榻边的绣墩上,而后一把夺过姜令荑手里的书,拧眉道:“四姐姐也真是的,身子不舒坦尽管躺着就成,还看书何为?”
这小嘴喋喋不休抱怨着,声音却格外的清脆娇气,听着人舒舒畅服的,甭管说甚么,仿佛从这嘴里蹦出来的,便是顶顶好的金玉良言。姜令荑晓得这位六mm常日里不太勤奋,可生得聪明,饶是谢天赋生心刁难,也常常逢凶化吉,只让她每回都替她担忧。这些年她的日子超出越好,昨儿她来了月事,便是大女人了,再过不久便要结婚。到时候离了卫国公府,恐怕就不能日日见着六mm了。这么一想,姜令荑不由伤感起来。
这会儿传来几串脚步声,伴跟着女人家动听傲慢的声音,姜令菀不昂首便知是何人。这一昂首,公然瞧着姜令蕙同苏良辰一道走了过来。
一出门,这北风便刀子般刮在脸上。
霸道强势,字若其人。
姜令荑现在已经十三了,一张清丽的小脸比崔姨娘年青那会儿还要都雅,这些年如嫡女般娇养着,整小我瞧着气质也变了很多,不像幼时那般唯唯诺诺,只是性子还是温馨了些,可瞧了久了,便会发明姜令荑是个耐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