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琮眉眼温和,说道:“好了,你回屋去吧,我走了。”
一提及这个,姜柏尧亦是满心不舍。好不轻易把宝贝女儿养大,亭亭玉立的一个,却要让他拱手送到别人家去,他那里舍得啊?姜柏尧道:“幸亏荣王府离我们家也不远,今后璨璨嫁畴昔,来回也便利。”
老太太亲身起家将沈老太太送到门口,这才被自家儿子搀着回自个儿院子。老太太手上戴着缠丝嵌三色宝石赤金戒指,持着一串檀木佛珠:“我也活了一大把年纪,这看人的目光错不了。陆琮的确是个好孩子,对我们璨璨也好,打小就心疼。虽说年长一些,可不过五六岁,也还成。如果让璨璨嫁一个十六七岁年纪婚配的男人,我也不放心啊。自个儿都还是个孩子,心性不决,又如何护着老婆?”
站在树丛前面的苏良辰,看着这一幕,不由咬了咬唇。素手搭在树干上,稍稍用力,指腹逐步泛白。她正筹算分开,可身后却有男人的气味逼近,以后一双微弱有力的手臂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苏良辰挣扎了一下,见是姜禄,立马双眸微湿,眼眸蓄泪,委曲道:“禄表哥……”
几日未见,陆琮倒是有些想她,不过本日会在此处遇见,的确令他欣喜。陆琮将人虚虚搂入怀里,以后却忍不住搂紧了些,他想她,想得他都疼了。陆琮低头吻了吻小女人的发顶,道:“哪有甚么女人?我方才同几个同僚在这儿说话,现在他们刚走,我也筹算分开,没想到一翻开门就见着你了。你倒是说说,你来这里做甚么?”
姜柏尧挥了挥手,道:“算了,不消说了。”
姜裕晓得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也不再内疚,利落道:“够义气,不亏是我姜裕的mm,今后有了妹夫,我必然不会难堪他的。”
门坏了,正四分五裂倒在地上,而地上,还躺着一个穿戴紫袍、浑身狼狈的男人。
姜柏尧点点头,俊朗儒雅的面庞之上带着些许笑意:“儿子明白母亲的意义。”
姜禄并不是傻子,先前苏良辰在琼华台一鸣惊人,他虽未亲眼看到,能够后见着宫里来的犒赏,及苏府来人欲将她请归去,便知她有多刺眼。先前她在卫国公府无依无靠,楚楚可儿,他存着心疼垂怜,便对她格外照拂。她生得貌美,他天然会动心,可现在……仿佛是翅膀长硬了,欲攀上高枝儿。
只是二楼的包间都是掩着门的,这会儿没甚么客人,里头也是安温馨静,没有声音。她蹙了蹙眉,想着还是去马车上等薛峥出来,毕竟她是女人家,不宜抛头露面。
夷安县主抬眼,望着面前的小女人,咬了咬唇道:“但是我的身材,我怕……”
姜令菀道:“我看过哥哥的画,晓得哥哥的意中人是谁。”
姜令菀巴巴的看了一眼陆琮,一双大眼睛又水又亮,小声问着陆琮:“我爹爹当真没有难堪你?”
姜令菀听了也忍不住为哥哥感到欢乐,如果这事儿能成,那葭月只要好好养身子,这孩子总会有的,并且身子也会渐渐好起来的。再如何说,都比上辈子好上太多。姜令菀一把抱住夷安县主,道:“葭月,你真好。”
姜柏尧走近,才发觉面前这孩子,个子长得比他还要高。姜柏尧点点头,以后才落座,丫环奉上汝窑天青色茶盏,他翻开茶盖抚了抚茶沫,这才慢悠悠道:“琮儿另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