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慢条斯理的执起朱砂笔,心境极好的舔了舔唇,滋味真是不错。
过了腊八节,便要筹办去木兰围场冬猎了。
“女人不晓得,奴婢方才路过二房院子,听到里头乌七八糟的闹得正短长呢。”红拂一边替苏芩将捧盒内的零嘴儿拿出来,一边满面笑意的道:“传闻那凌哥儿照着嫡女人脸上咬了一口,嫡女人一惊,就将凌哥儿给摔炕上了,这会子二夫人正急嚷着唤大夫给凌哥儿瞧呢。”
耳房内,绿芜新换了被褥,又遵循苏芩的叮咛换了顶藕荷色的锦帐。
绿芜点头,认同道:“那嫡女人扇了四姐儿巴掌,我们也就让她尝尝这滋味。”
陆霁斐微一挑眉,没说话。
陆霁斐放下朱砂笔,微蹙眉,笔杆子不经意的往大红木书桌面上一敲。
陆霁斐侧眸,贴住苏芩的耳朵,声音沙哑道:“若我替姀姀处理了这事,这小东西在冬猎这段日子里,便不能与我们一道住。”
男人翻开视线,看一眼人。
“那陆新葵呢?”苏芩懒洋洋道。
男人手里的朱砂笔再一次敲到大红书桌面上。
马车很大,分前后车厢。前头坐着苏芩,苏蒲,陆霁斐,背面坐着红拂,绿芜。
本来嫡女人陆新葵等候此次冬猎已久,毕竟此次冬猎,青年才俊无数,恰是陆新葵露脸的机遇。陆府二房的嫡女人,陆霁斐的堂妹,就这个头衔,已经让浩繁男人趋之若鹜。
陆霁斐部下朱砂笔一顿,看一眼青山。
这可怪不得他。
苏芩腆着脸,凑到陆霁斐耳朵边上道:“我健忘带小银锁的钥匙了。”
“来,我瞧瞧脸。”苏芩伸手端住苏蒲的脸细看,上头的抓痕已不算较着,只印出浅浅几条粉色陈迹,直延长到耳下。
苏蒲歪了歪嫩脖子,奶声奶气的道:“好。”
“姀姀。”苏蒲伸手拍了拍苏芩。
坐着青绸马车回到陆府, 入角门, 下车上轿, 进内宅。苏芩抱着怀里的小手炉, 揭开半幅轿帘看一眼,只见二房的院门前挤挤挨挨聚了很多婆子、丫环, 模糊有哭嚎声从里头传出来。
苏蒲掂着脚尖,抱着一双小嫩手,双眸亮晶晶的在玻璃大镜子前转了个圈,道:“好。”
槅扇处,陆霁斐正在批奏折。
“噗噗,你会说别的的话了?”苏芩一脸欣喜道:“这是谁教你的?”
“抹了。”绿芜点头。
苏芩看的一阵目瞪口呆。这厮的力量也太大了吧?
“呃,这个……”苏芩呐呐张了张嘴。
绿芜跺了顿脚,道:“那嫡女人用了我们加了温奶的胭脂膏子抹了脸,凌哥儿被奶娘饿的多了,闻到那味道,不就要往嫡女人脸上咬去了吗?”
红拂还是是一脸苍茫。
青山正候在苏蒲和苏芩身边,笑盈盈的看着苏蒲抱着小胖手吃果茶,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直让人疼到了内内心。
苏蒲长的粉雕玉啄的都雅,肌肤又白又嫩,穿上这大红色的骑装,不但都雅还敬爱。那双黑乌乌的大眼睛里蕴着纯稚水雾,洁净的就像个瓷娃娃。
苏芩迎上去,替苏蒲褪了身上的披风和雪帽,然后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道:“噗噗真乖,姀姀带你一道出去玩。”
青山候在一旁,看到陆霁斐瞥过来的眼色,从速低下了头。
书房内,苏芩摆着藕臂,双眸湿漉漉的泛着泪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