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抬手,皱着一张小脸一把拍开男人的手,正欲坐归去,却俄然眸光一闪,看到那粘在男人脖颈处的发丝。
“这是女人的头发,你的头发没有这么长。”顿了顿,苏芩又道:“并且,你的头发曲直的,像水波似得弯,那里有这么直,这么轻易断?”
穿长袍,束玉冠,外罩一件缎面靛青色披风。披风被细雨打湿,能清楚看到上头残留下来的点点陈迹, 湿漉漉一块, 印出深色靛青。
那根被苏芩绕在指尖的长发被从中扯断,力道之狠,仿佛能清楚的听到那“啪嗒”一声响。
苏芩皱着小鼻子用力嗅了半响,闻到一股细淡的药香味,跟昨日她在徐柔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换件陆霁斐的衣裳,便看着像陆霁斐。穿身古蒙项城郡王世子的衣裳,便看着像世子爷。苏芩都有些吃不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男人伸手,揽住苏芩的腰肢往前一拽,温香软玉抱了满怀。“真是冤枉。”
这香味,是苏芩身上自带的女儿体香。常日里尚没那么较着,只要靠近闻了,才气嗅到。但一旦到了榻上,小女人浑身香汗淋漓时,这股子甜香便特别较着。飘飘悠悠的偏又非常浓烈,呼进鼻息间,跟催.情香似得令人兴趣大起。
男人靠在炕上,眼神慵懒,长手长脚的占了大半张炕。束发微乱,眉梢眼角略带风情,白净俊朗的面庞上模糊可见细漫上来的红晕。
男人一把抓住那只反叛的小手箍在苏芩身后,然后压着人拎到腿上,一双大长腿夹住苏芩的小细腿,让她不得转动。
男人说话时压着声音,句句酥麻的钻进苏芩耳内。
“你把脑袋凑过来。”苏芩坐到炕上,跟男人隔着一个炕桌。
装了满满一兜的螺蛳,苏芩从速朝斐济挥手。也不知这小小的池子,那里来的这般多螺蛳。
苏芩的脑筋里头还装着那副残局,底子就没故意机跟男人闲逛。
苏芩伸出一根白嫩嫩的小手指,将其插到那耳环内,然后俄然猛地一下往下扯。
苏芩抽出男人手里的书,拍在炕上,然后下炕,趿拉着绣鞋走到男人面前,尖细的小小下颚几近戳到男人脸上。
“姀姀身上真香。”
苏芩的棋艺,并未得苏龚真传,至此, 她对这副连徐玠都解不开的残局一筹莫展。
苏芩看一眼男人的脚,然后再看一眼本身的脚。
苏芩面色臊红的偏头,叉起小手手,“已经送人的东西,那里另有拿返来的事理,你若不要,自个儿扔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