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萤咬着下唇：“我不管，归正不管用甚么体例，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好好活着。”
不承想这回倒轮到容萤不肯依了。
他定了定神，勉强弯起嘴角，“没甚么，在想事情。”
他仿佛，在好久好久之前，看到过一模一样的景象。
“行。”
“因为我没有哥哥。”她捧着杯子喝水，“叔叔已经有两个了，并且都不是甚么好东西，你也瞥见了。”
老车夫年纪虽大，精力却特别好，行在途中，山歌小调轮番上阵，偶尔听上去还别有一番风味。
“这里另有荷包肉卖啊。”
老板将包好的两个荷包递上来，容萤刚要去接，陆阳俄然紧紧握住她的手。
他不由发笑，“那你挑。”
梨园的班主说是请来的武林妙手，实在就是杂耍罢了。如翻桌翻梯、跳索跳圏、窜火窜剑之类，她并不是没瞧过，但图个热烈，人在闹市，连表情也会跟着窜改。
“陆阳？陆阳……”容萤伸手晃了好几下，他才回神。
战事还是会打响，这些都和畴前一样。
路过几个彩棚，听到伶妓咿咿呀呀地哼曲子，她也上前在琵琶上拨两下，惹得两旁地乐伶不住鼓掌奖饰。
她艰巨地在人群里挣扎，却不管如何抓不住陆阳的手，又一波孩童涌上来，容萤便完整的被卷到了贩子的另一端。
官道上气候阴凉，容萤和陆阳坐在车内，盖了一床毯子，相互依偎着取暖。
每小我都有本身的过往，不问不说，也算是一种默契。
这统统，像是冥冥当中的定命……
明天是初六，庙会又逢上赶集，满城都是灯。木棚上悬着大小灯笼，展目望去，素净飘洒。小街曲巷的空位上还搭了一个台子，伶人献技，鼓吹弹唱，曲目庞大，四周有掌声与喝采声。
出于安然考虑，陆阳还是让她换了套男装，幸亏她这个年纪本就雌雄难辨，扮作男孩儿也不轻易被人发觉。
闻言，她虽还是带了几分踌躇，却也不再多话，只走到床边帮他清算。
她深深颦着眉，眼里说不出的嫌弃，“不好，你又没那么老。”
“……我随便。”
容萤没有昂首，自顾将承担系好结，“四皇叔害死我爹，明摆着是为了储君的位子。到时让娘舅写封折子告到皇爷爷那边去，新账旧账一起和他算个明白。”
“为甚么是哥哥？”
“可我爹娘如何办？”容萤恼道，“他们就白白死了？这仇就不报了么！”
“几年前东边旱涝，很多外村夫迁出去，以是吃食比较丰富……”陆阳正转头，容萤还仰着头张望，这个场景映入视线，却令他浑身一颤。
他思考再三：“……还是叫寄父吧。”
“行，那叫甚么？”
“爹，娘。”她双手合十，轻声道，“我出去了。”
她在一旁写信，陆阳则抱剑倚在窗边，不知在看甚么。
刺杀宁王的事一了，他南下与端王的人讨论，当时只当她是个在外乞讨的孩童，并未放在心上，乃至因见她不幸，还出钱多买了一份肉羹。
现在这些行动，真的能够窜改将来？还是说，他在不知不觉间走上了一样的门路……
“嗯……”
陆阳揣摩了一阵，还是点头：“齐王爷柔嫩寡断，单凭他还对于不了端王。”
正在这时，楼下俄然传来爆仗声，一群孩童嘻嘻笑笑，喧闹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