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萤嗯了一声。
“我有两年没见过娘舅了,也不知那封信他有没有收到。”容萤坐在车内,难掩欣喜。
秦烨是宁王妃的大哥,借着裙带干系,宦途一帆风顺,现在正任襄阳的刺史,因为官大,不消多问就找到了府邸。
容萤定定的问他:“送我到了娘舅家以后,你筹办去哪儿?”
陆阳牵了牵嘴角,点头说是。
秋雨畴昔以后,天一向都是阴沉的,又行了两日,远远的能看到襄阳城了。
“娘舅。”容萤上前抱住他胳膊,“你到皇爷爷跟前参他一本吧,眼下只要你能帮我了。”
容萤解释道:“是我的仇人,他把我从刺客手里救出来的。”
他嘴里喃喃叨念,一旁的秦夫人亦跟着垂首拭泪。
秦烨听完又是一惊,“你说甚么?”晓得此事非同小可,他抬眼一扫,底下人马上退了个洁净。
还是同之前一样的说辞,幸亏秦烨心机都放在别的事上面,并未思疑。
容萤咬着下唇重重点头,“娘舅,我娘她……”
“堆栈里的点心不好吃。”她说,“你快尝尝看。”
暗淡的苍穹下,巍峨的城墙几近与天连成一片,每块砖瓦都朝外披收回恢弘的气势。容萤伏在窗边了望,她的表情和陆阳是分歧的。磕磕绊绊走了一个多月总算到了这里,像是完成了一项严峻的任务,悬在心口的巨石轰然坠地。
陆阳忙扶他起家,“秦大人不必客气,宁王爷曾于我有恩,救下萤萤是我分内之事。”
容萤目光暖和地谛视着他,半晌才轻声说道:“陆阳。”
实在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陆阳……”
秦烨微怔,抬眼和身边的妇人对视,长久的眼神交汇后,终究叹道:“莫急莫急,这个还需从长计议。”
她不解:“我不就是证据么?”
……
“不。”容萤却果断地打断他,“必然要的。”
陆阳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位娘舅,约摸三十岁摆布,白面不必,身材不高,长相普浅显通。
“这事关严峻,你可千万不能胡说。”
“我晓得。”
“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的照顾本身。”
他神情不解,她却伸脱手来,悄悄替他擦去唇边的碎屑,信誓旦旦:“等我有一天规复了郡主的身份,有了权有了势,我会好好酬谢你。”
“然后呢?”
秦烨松了口气:“这就对了,你听话,娘舅又不会害你。”
本来筹算出来,腿不知如何的僵在了原处。容萤从门缝中往里看,陆阳还是背对她,结实的背脊上肌肉紧实,模糊有些淡淡的伤疤。一层雾气缭绕在他周身,将躯体勾画得更加结实,湿发贴着后颈,水珠便顺着胳膊的头绪往下滑,一向滑到浓浓的水雾里。
“嗯。”他温和地笑了笑,将她手指取下来,起家同秦烨佳耦二人告别。
“萤萤乖,你娘舅这会儿脑筋正乱着呢,给他点时候细心想想,天大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啊,对不对?”
进了城,先将车马的钱结算完,陆阳并没急着找住处,而是领着容萤去探听她娘舅的现况。
只感觉舍不得。
“本来如此。”秦烨拱手行了个大礼,“秦某多谢公子脱手相救。”
“但是性命关天……”她还想争夺,秦夫人已走上前搂住她胳膊。
两人一相见,各自都愣在当场,秦烨明显有些不成置信,“萤……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