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清楚是想让她把陆阳供出来,容萤生出一背的盗汗,竭力定下心神:“是我偶尔从那群黑衣人嘴里偷听到的。”
“不知皇兄是被何人所害?眼下可有端倪?如有儿臣帮的上忙的处所,儿臣定当尽力以赴。”
他闻言微愣:“公公这是……”
想不到他比本身还性急,现在就和四皇叔正面起抵触太冒险了,周朗的兵少说也有一万以上,万一仇没报成,反让人扣个谋反的帽子下来,到时候别说她,大师都得跟着陪葬。容萤忙说不消,悄悄看了陆阳一眼,“这个先不急,我筹算进宫去见圣上。”
周朗扬起笑容,“您不是这个意义,我是这个意义就行了!总而言之,周叔叔是站在你这边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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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出眉目,目光却落到了楼下的周朗身上,他发了一会儿呆,去问容萤:“这位周将军……可靠么?他虽说是为宁王卖力,但现在宁王已死,难保不会有别的筹算。”
“周叔叔,我不是这个意义……”
车子在宣德楼的右掖门下愣住,禁卫压着刀上前扣问:“站住!甚么人?大内禁地不得擅闯!”
“南平啊……”
陆阳骑马遥遥跟在车后,现在身份分歧了,他没体例陪在她身边,容萤打起帘子不住看他,内心有些失落。
“你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事,悲伤亦伤身,切莫过分难过。”天子耐着性子安抚她,“朕已经派人下去查,想必不日就能找出真凶,届时凌迟、车裂或是五马分尸,随你措置。”
“能。”
马车从门洞内穿过,内里仿佛就是另一个天下了,朱门绣户,画阁青楼,管弦丝竹奏于茶坊酒坊之间,新声巧笑回荡于大街冷巷。
容萤点头,“现在宁王府就剩我一个,活着又有甚么用。家仇未报,爹爹就算安眠,我也不能放心。”他们家没有男丁,约莫四皇叔也恰是看中这点才动手的吧。
这个丫头还小,说话做事都带着稚气,要她单独面对这些是不是太难为了,如果被人欺负了如何办……
周朗带着剑南的那批军队,雄师在郊野凤口里处安营,本筹算连夜进宫面见皇上,不承想路过燕来镇竟碰到了容萤。
闻言,他却将视野一转,口气淡淡的:“不必了,此案由朕来详查,你每日也够闲的,从明儿起在府里待着,我自有别的事件会命人交给你措置。”
以他的身份让容萤见到明德天子并驳诘事,陆阳此前还在忧?要如何过保卫那一关,现在好了,由他出面再好不过。
他明显已经晓得陆阳在帮她,此时若让陆阳来与他对证,皇爷爷的确会思疑他,但是陆阳的处境就更伤害了。
她一字一顿,神情尤其阴冷:“四皇叔。”
他将衣袍一撩,说了句“儿臣叩见父皇”,双膝便跪到了地上。
容萤抽泣了一会儿,停下抽泣,低低道:“皇爷爷,萤萤晓得这件事的主谋是谁。”
周朗大他十多岁,也就比七年后的本身年长那么几岁,对于这个称呼,陆阳实在是感觉有几分难堪。
一晃眼,浮滑了半辈子,名利与职位已经享用过了,这一世便不想再争甚么,只但愿容萤能够过得安稳,无忧无虑,除此以外再无他求。
禁足明显是在他料想以外,不过比起进刑部,这还不算甚么。只是老爷子今后对他的警戒必定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