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了?”
容萤有气有力地应了,捧了手炉,隔了半天还是疼,她哀嚎一声,作势就要开端滚了,陆阳忙把她胳膊拉住。
“没事,我先走了。”
俄然之间,门被人从外轰然翻开,冷风往里一灌,他一个激灵,把被子裹得更紧了。那人几步上前,在床边弯下腰,不住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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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他身子一僵,眼中有惊奇的神情,一瞬而过后,只剩下无边无边的沉默。
容萤颠着颠着,恍恍忽惚醒过来,昏黄间看到他的衣衫,又调剂了一个舒畅的姿式,重新合目睡去。
在长明阁被她毒身后,常常回想起来,陆阳曾想,她或许只是不想要他的孩子罢了。
“丫头,对他好一点吧,他为了你,也吃了很多苦……”
“陆阳,我给你拔白头发呀!”她兴趣勃勃。
借着酒劲,容萤咬了咬唇和他顶撞:“为甚么老不让我喝酒?我又没喝醉,莫非今后连合卺酒你也不让我喝么?”
从里屋走到厅堂,又从厅堂走到灶间,容萤懒懒的趴在他背上,苦兮兮地说:“我再也不喝酒了。”
他熄了灯,悄悄掩上门退出来。
满屋子听她鬼哭狼嚎,搂着被衾在床上直打滚。
他点头不语,只排闼出来。
陆阳:“……”
陆阳:“……”
“此次是真的了。”
伯方睡得正香,含混不清的嘀咕了几句,抓抓头皮刚筹算翻过身。
熟谙陆阳那么久,伯方从不知他竟可觉得了一个素不了解的丫头做到这类境地,乃至没有任何的来由。
“如何了,明天这是?”伯方坐在一旁替她掩好被子,“他凶你了?”
“你喝酒了?”
容萤叹了一声,说没有。
“……这类事别拿来胡说。”容萤嘴唇白得吓人,瞧着真像是要死了一样,陆阳心中也焦急,只好把她托起来,扶上后背,背起她悄悄的哄着。
她抿着唇:“他晓得的。”
“陆阳。”她惨痛的唤道,“我感觉我要死了。”
她此次实在痛得短长,满脸煞白,盗汗淋漓,脑筋里一向回荡着那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陆阳手臂微颤,面对这类事,也不知如何是好,本想说去请个郎中,可容萤如何也不肯让他走。
容萤这才讪讪一笑,故作轻松地迈开步子,“你明天如何这么早,我还觉得你起码得亥时才返来。”
他把她扶起来坐好,隔着衣衫将掌心贴在她小腹上,触手微凉,便知是行经不畅。这是容萤的老弊端了,不管是阿谁七年,还是现在,总没好过,恰好她也不忌口。
“我都瞥见了!”
“我今后都不会再训你了。”
陆阳没再说话,仿佛不知如何说下去,唇边的肌肉却微微动着,还是面沉如水,容萤晓得他眼下不欢畅。
风声犹在耳,梦中是阳春三月。
容萤把碗放到他手里去:“你先用饭。”
容萤从被窝里弹出脑袋望着他,惨痛道:“我不要当女人了……”
天早已黑了,容萤优哉游哉地哼着小曲,一手甩着腰间的玉佩,但是快到院门口的时候,她就唱不出来了。
他微微皱眉:“你去哪儿了?”
见得这般,容萤心中也五味杂陈,只甩开他的手,“我要去喝茶。”
眼看炉子上的水已烧开,他将熬好的红糖端来放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