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哭,容萤感受得出来。
“咦,我们不是谈好了么,你就在这儿等我办完事返来啊?”她理所当然。
再度过了这么盘曲的七八年,陆阳已经身心俱疲,的确应当好好歇息。
容萤望着他体贴的眸子,也有些踌躇。
陆阳头疼地抚了抚额,仓促披上外衫去找容萤。
见她笑得如此开朗,陆阳也勾了勾嘴角:“听上去很怪诞,对吧?”
“明天的那些事?”她成心反复他的话,歪头笑道,“这不是挺好的嘛,能晓得将来所产生的事,跟神仙一样。畴前干吗不奉告我!”
容萤捧着茶杯把玩,不经意望了他一眼,“陆阳,你犯了一个最大的弊端,晓得是甚么么?”
脑筋里嗡嗡的响,一转眼,容萤正坐在他中间,手里端着碗小米粥,脸上笑容明丽。
“嗯,这不是救下了么?”
“你想我恨你么?”
固然磕磕绊绊过了几十年,却还没有容萤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看得透辟。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哭,约莫是不肯让她瞥见,他搂得很紧,没有任何的哭声,只是双肩狠恶的颤栗着,异化着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