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不想?如果方才换做是我,早把她拿下了,岂会让兄弟们在这儿搜一个小孩子!”
一群刺客繁忙了一宿,此时不免有怨气,三两句话之下皆动了怒。
毕竟陆阳一个大男人,只穿了件里衣,而外套却在容萤身上,不免瞧着奇特。
容萤担忧地拽紧他衣衫,陆阳伸手将她往怀中掩了掩,她干脆就埋在他胸前,连大气也不敢出。
容萤见他闭上眼睛小憩,心中有些小窃喜,但是刚起家时,望着面前茫茫的大山,她竟没法抬起脚。
“我警告你说话客气些,你如有本事,倒是把人找来啊!”
“笑话,她方才就在我跟前的,莫非另有假?”
刀光与剑影在身侧交叉,容萤悄悄缩在他怀中,视野里的毒蛇凶悍非常,他就那么一声不吭的坐着,护着她的那条胳膊却半点没转动。
“多说无益,请吧!”
听罢,陆阳倒是吃了一惊,两人四目相对,他毕竟没说甚么,只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容萤狠下心,别过甚走了几步,又走了几步。河边那块染血的布条映入视线,是之前他洗濯伤口时留下来的。她双脚一顿,钉在原地,咬住下唇,然后扭头往回跑。
“不客气。”容萤在他身边蹲下,“你好好歇息,我替你守着。”
陆阳眉峰微动,撩袍从靴边抽出一把小刀,毫不游移,又快又狠地从伤处划畴昔,深玄色的液体顺动手臂往下淌。
陆阳并未多说甚么,挑了块洁净的石头,扶她坐好,随即半跪在地上查抄她小腿的伤势,骨头的位置不太对,才将将碰了一下她便倒抽口冷气。
“临时不走……”陆阳合上双眼,“我歇会儿。”
陆阳把她头发散下来,摸了摸,另有些湿,这模样可不可。他回身出去叫来店小二,给了些钱两,让他烧水、煮姜汤,再买几件能够换洗的衣裳。
这一觉不敢睡太久,他不过靠了半晌,等身材有了力量,便强打起精力,吹叫子将马匹唤来。
她赶紧朝陆阳使眼色。
不经意瞥到他左肩,踌躇了半晌,还是开口:“你的伤……”
“行了!要吵也不会挑个好的时候,眼下是你们混闹的时候么!”来者将兵器掷于地上,“再如何说郡主也就只是个小女人,能跑多远?先把人找到,届时随你们打到天上去,我也懒得过问。”
她担忧道:“……你不会丢下我吧?”
衣裳较着不能再穿了,陆阳除下本身的外袍罩在她身上,细心系好带子。
容萤闻言便是一愣,原觉得他还会逼着本身跟他同业,连说辞都想好了,眼下听这口气……是不筹算管她了?
陆阳摇了点头:“我居无定所,去那里都无妨。”言罢,他回身走到树下,抱着剑倚树而坐。
在坡上滚了好几圈,说不清此时势实有多狼狈。陆阳将她脸和手背的泥土擦净,以后又解开她衣衫,将蹭破皮的处所一一洗濯。比起早上,容萤现在温馨了很多,不哭不闹,就那么沉默地看着他。眸中有切磋,也有很多说不明白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