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
“逛逛走,我们出去玩。”她半撒娇半倔强地拉他出门,“明天气候这么好,就合适去摸鱼呀,走啦走啦。”
容萤是在小年前一日赶到城下的,当时城中的硝烟早已停歇,除了守备森严以外,街上还是满盈着过年的气味,百姓们还是做买卖,人语声喧闹吵嚷,热烈不凡。
裴天儒抹了一把脸,冷静地取脱手巾来。
岳泽瞪他:“你另有表情吟诗。”
周朗转头看到这一群伤残病弱,不由笑出声,“是啊……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们,王爷说了,论功行赏,此后毫不会虐待大师。
我一早在城中安排好了住处,先姑息一阵,等拿下都城,我们再去换大宅子。”
以后容萤便明白这句等他伤好的确不是随便说说的话……
“还当真啊?”周朗回过味来,也不知是恋慕还是失落,他从小把容萤当本身亲闺女对待,乍然有种白菜被猪拱了的心疼感。
岑景:“……”
都是光阴催人老,容萤内心感慨,伸脱手紧紧搂住他。
才起了个头,容萤立马蹦到他身边,把陆阳的胳膊抱在怀里,对劲道:“我相公。”
裴天儒还是在看风景,岳泽已经转过身去了,岑景面无神采。
“刚才?在这里?”岳泽难以置信,“没有花轿,没有红烛,连交杯酒都没得喝,你就如许嫁给他了?!这不是儿戏么!”
裴天儒神采暖和地看着他们俩,唇边也不知是笑还是涩然。
周朗:“……”
细致的手握住他掌心,指导着他抚上那张脸,小巧小巧,又有着狐狸般的灵动。
“嗯。”
他身上有少量寒气,幸亏她很和缓,窝在他胸口,像只小猫。
“都怪我没能及时抽身,幸亏你没事,不然真不知叫我拿甚么脸去见王爷。”他口中所指的天然不会是定王。
见他笑得轻松,容萤却有些许惭愧,不安闲地别开脸,折了一节柴禾丢到火中。岑景安静地看着她,出声祝贺:“恭喜了。”
周朗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和畴前比,陆阳较着蕉萃了很多,大抵也是为了容萤的事。
他或许是想说甚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岔开了话题,去问裴天儒:“周叔叔没来么?你们上哪儿去找的那么多胡匪?”
他的确已经不再年青,乃至看上去比同龄人还要稍稍显老一点。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一双眼睁得老迈,这才出去多久,如何就给带了个相公返来?还是陆阳?忙扣问似的丢了几个眼神给中间的一行人。
裴天儒和岳泽都是熟谙的,岑景虽是第一次见,但也早有耳闻,倒是陆阳……
“也是……”
“真好。”容萤非常光荣,“你如果死了,我必定会惭愧一辈子的。”
“嗯……要不要紧,你很快就晓得了。”他笑了笑,“我说过,等我伤好……”
“想不到,他们把你救下来了。”她搓了搓掌心,朝一旁的岑景笑道。
拖拖拽拽到院子里,管事劈面而来,恭敬地唤了声夫人。
陆阳脱去外袍,熄了灯,在她身边躺下,顺手将人抱入怀中。
屋内还留有缠绵含混的气味,四肢百骸都是淡淡的怠倦,他的发丝混着汗水粘在她胸前,精干的肌肉跟着呼吸摩擦着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