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你也吃。”
容萤还在发颤,喃喃道:“我总觉到手上有血,如何都洗不洁净。”
温热的水从青丝上浇下去,仿佛打通了满身的经脉,非常温馨。容萤窝在陆阳怀里,他手掌很大,行动又轻又柔,谨慎翼翼的模样和她印象中那些五大三粗的剑客完整分歧。
她干脆闭上眼,迷含混糊打起了盹儿。
她眨着泪眼,怔怔地看着陆阳:“你如何会哼这首曲子……这是我娘之前唱给我听的。”
“再过几日我带你去襄阳寻亲。”
故里开了十里桃花,
“……”
“学了就会了!”
屋内水汽袅袅,陆阳站在门外,抱着双臂悄悄等候,期间也打量了一下这个堆栈。人少,平静,偏僻,很合适藏身,只是到底不平安,不能待太久。
陆阳在黑暗中微微侧过脸,闭上眼睛,半晌才说:“眼里进了灰。”
“陆阳,陆阳……你睡了么?”
容萤手上紧了几分,仍然不放心:“你能不走么?”
容萤摇点头,兀自欢畅着,没说话。
过了好久,天空不再闪电,容萤也垂垂温馨,陆阳觉得她应已睡着,刚筹算抽回胳膊,不料才抬手,她蓦地一震,“你、你要去哪儿?”
哪怕现在再重活一世,回想毕竟是在的,他没法抹去,也不可否定。
“陆阳,你学来唱给我听吧,好不好?”
陆阳无法道:“本身学着洗。”
一传闻他要带本身去找娘舅,容萤受宠若惊,忙给他倒了杯茶:“真的?”
小镇子上没有夜市,四周温馨得很快。骤来的暴风将窗户吹得呼呼作响,消停了半日的雨又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淡淡的灯光照着摇摆的树影,枝头的树叶已被冲刷得发亮,掉了一地。
是嫌本身把他叫老了?容萤明白过来:“那我叫你大哥哥?”
这个称呼他实在担不起,陆阳没法解释,唯有苦笑。见他如此神采,容萤不解地抓抓耳根,“那……如许,我认你做寄父?”
她把嘴里的饭菜咽下,也夹了一筷子在陆阳碗里。
只可惜,还没出常德,就产生了不测。
她点头说有,“之前赶上山洪,父王和周将军走散了。他不放心我和娘,便筹算把我们先送到襄阳去,襄阳有我娘舅。”
陆阳转目发明她还在盯着本身看,不太安闲地伸手将她双目遮住:“时候不早了,睡吧。”
这个题目陆阳避而不答,反问道:“除了几位王爷,你在这世上可另有别的亲人?”
不过细心一想,刺客仿佛对他们的行迹了如指掌,这是不是意味着,宁王府中早已混入了特工?
“我给你吹吹?”
陆阳垂首吃了口饭,虽没作声,但唇边竟也微不成见的浮上了一丝笑意。
雷电响起的顷刻,她仿佛能看到满地的尸首,血从楼梯间缓缓往下淌,娘亲的身材就在她脚边,瞪着一双眼,到死都没有瞑目。
折腾完了这个,未几时小二便将酒菜端上桌,堆栈里的饭菜味道算不上好,但吃了一天的干粮饼子,饶是这菜在平时容萤连动也不会动一下,现在也吃得分外苦涩。
“不消。”
不料,陆阳听完大惊失容,立时回绝:“不可!”
又是一日朝霞,
风还没停,从裂缝里钻出去,收回纤细的动静。梦里模糊约约有她哼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