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走进院子,就瞥见月流盈双手捧着雪在雪地上打转,垂落的乌黑秀发跟着她的扭转飞扬起来,嘴角噙着笑意,连带着身边的风景也染上三分轻灵。
序凌山庄东部的书房内,一名身着墨色锦袍的男人临窗负手而立。窗外轻风将其紫玉华冠下的两条冠带吹拂得忽上忽下,随风飘荡,明显是和着风悄悄飞舞的姿势,配上男人的身姿与气场,却舞出一种威慑天下的锋利之感。
看来,仿佛……很不简朴呢……
“哦――,这倒是新奇。”男人微微垂下眉眼,状似沉思,脸上冷僻的神采与身上冰冷的气味倒是涓滴不减。
每天有一大堆的文件要批,一大叠的账目要看,一大堆的集会要开,隔三差五地还要往各地出差、观察……
思及此,月流盈的大眼睛又亮了起来,带着些许的滑头,又闪着几分的算计。
月流盈不过是燕云国一介商贾的女儿,存亡与否对于他而言并不首要。但月家毕竟是燕云国驰名的商贾,如果月流盈无缘无端就死在半路,今后在买卖上总会惹来些小费事。
猛地,锦瑟瞪大双眼,不会吧?这新夫人,仿佛……仿佛……
锦瑟发笑,因其陪嫁丫环也喝了有毒的热汤,魂归西天,刘总管才派她前来服侍。
不过……
“下雪了,倒是晶亮得很……”在看到入冬的第一场雪时,她的眼睛顿时如钻石般闪亮,仿佛能放出光来,谨慎翼翼地捧起一把雪,冰冷的感受刹时从手心延长至内心。
这些天来她不是没有想过趁机逃窜,只可惜这别院出口有好几个侍卫扼守,说是必须庇护她的生命安然,万不成再被歹人害了去。
书房此时极静,男人仿佛已堕入了本身的深思当中。半响,拂了拂身上未曾存在的灰尘,冷然地对房内半跪的部属问道:“活过来了?”
进了山庄,安循分分地当个小妾,尽量降落本身的存在感。吃饱喝足领着月银,存点小钱,然后乘机逃出庄外。到时候天大地大任我清闲……
月流盈如是想着。
原想退而求其次翻墙分开,岂料房间里能拿得出帮助她翻墙的质料只要床帘,倒是纱织的云帘,别说拉她爬上墙头,怕是只需悄悄一扯便立即变整天女散花。如此现况实在让她愁闷不已。
评价如此之高,凌齐烨当真有这般的风韵?
月流盈嘴角上扬,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锦瑟不解其意。
“禀少主,是的。本已被诊断出中了‘冥夏’之毒,没有解药应是必死无疑,但是昨日却传来动静,撤除身材衰弱需求静养以外,性命已无大碍。”
是日,月流盈再次穿上那身粉红色嫁衣,傻笑地望着镜中本身一身喜庆的打扮。
“少主,要查么?”
嗯嗯,面包会有的,欢愉会有的,银子会有的,朋友会有的,爱情……这个,随天意吧。
月流盈向来生性悲观,只是偶尔会对此嘟嚷几句:“真是罪过的本钱家!”
“嗯――,每个月大抵有十天。”
“当然要查。”
因而,锦瑟便日日看着她,事事为其办事。穿衣、用饭、洗漱……倒让她感觉本身真患上甚么沉痾似的,如许的日子实在难受得很。
皱了皱小脸,月流盈走上前去拽着她的衣袖,悄悄摇了摇:“好锦瑟,我都在房间里呆了五天了,整日里望着天花板神游。再呆下去,该成米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