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云彤被捉,羁押在枳都囹圄中。
“据郑桓的人来报,数今后他们便将回枳,在回枳途中,将樊云彤先拿下最为稳妥。与此同时,将巴西安父子及其翅膀措置。”
几日以后,刚好巴主宫来人,巴安然以有旨为由,请巴西安等人到府中,假传巴大旨意,当场缉捕了巴西安父子,下入死牢中;又令亲信将领将平都练习使相芊、将军郑朱等缉捕,将军朴威是以前调到巴蜀火线应战得以幸免。
安然终究点了头,叹道:“我如许做,也是情势所逼,非出本心。”
刚到白马津,一场大水突如其来,实则是丹涪水中游下了大雨,洪峰恰好此时通过。河水湍急,不敢行舟,停靠荼氏寨。
巴主哽咽道:“ 卿言之理,寡人不是不明白,只是一时岂能便宜。请卿代理旨意。”
梦龙恨恨牢骚而退。
安然方才大喜:“平都伯公然高。”
樊云彤束手就擒,被从水路押送回枳都。回枳途中,樊云彤见世人行事,知局势比本身设想的还要严峻很多,说不定巴西安父子真的已经丧命,肝火焚胸。
樊云彤一把拉住荼七,笑道:“七哥,不认得我了?”
“此话怎讲?”
西安对扶克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愿转告公父一言,我死而瞑目。巴、蜀、郪、苴四国,唇齿相依,唇亡而齿寒,欲保巴国,须与蜀国冰释前嫌,结为联盟;并多舍盐金,交友夜郎诸邻,既避后顾之忧,又有外援之力。秦、楚皆列七强,必有一统天下之心,而巴、蜀正处两国之间,楚与蜀交好,恰是惧秦得蜀,再取巴,逆流而下;秦国一样担忧楚国先取巴,再伐蜀。因之,秦国必欲与我交好,须抓住良机,与秦交友,管束楚国。”
瞫弼嘲笑道:“勾搭二公子巴西安,图谋背叛卖国!还不该拿?你听好,你领的军人,我已领受。整座寨子已被包抄。”
郑桓、卢力等人,也极惊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樊轸小夫人及其子樊进、樊举,大惊失了主张,无计可施,仓猝来找夙来有主意的大夫人。
巴西安临死之前,求见巴安然最后一面,安然不敢相见,想让鄂仁去见,鄂仁也不肯去,推大夫扶克去见。
巴安然早已坐不住,来回踱步,深思多时。鄂仁只得道:“就算公子临时不想除了他,事到现在,起码也要先捉了再说!不然,很轻易节外生枝,乃至通盘皆输!”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不敷怪。内奸是谁,宜渐渐细查,千万不成打草而惊蛇。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
安然仍有顾虑,道:“如何向公父交代?”
荼七只得回身,假作惊奇道:“哎呀!你看我,眼晴打调,竟然没看到红面虎!获咎获咎!”抱拳见礼。
樊云彤“哦”了一下,遗憾道:“传闻他是丹涪水第一剑,想找他参议参议。”
巴安然又令将军瞫弼事前到昝氏部族布下天落地网,只待樊云彤就逮。当时通信不便,又兼枳都守秘,云彤如何能知此中之事,事到现在,只能束手就擒。
樊云彤大惊失容。
瞫梦龙心如刀切,叫道:“云彤豪杰胸怀,却遭小人暗害。应设法救他出来,光阴一长,性命难保!”
郑峥道:“木已成舟,君上此时悔也无用。哀告君上,早作明断,下旨安军民之心。当今巴蜀楚三国对峙,枳都及丹涪水一线,不成自乱,稍有自乱,楚人乘虚而入,郁水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