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身故,就是这位耶律安博,所为了?”
“迷雾中,跳出了个宣徽使仁宽,告发盐铁司使雷厉风,未向北枢密院交齐军款,转而贿赂家父与麻都,贪污军款是大罪,三人被夺职,狼主命仁宽代理夷离毕一职,检查此案。”
他所谓‘南边’,指南枢密院,与北枢密院职责分歧,由汉官统领。
斯莉听他指中关键,大感惊奇。
萧桓仁昂首罢,望着灵台,长篇大论起来:
“因而令尊查出此事,麻都想叫他死无对证,起了杀心?”
“都督的父亲,因公,还是因私?”
“此人身为礼官,能攀附‘五府七司’甚么?”
“如果因公,我萧家,何故来这北皇岛?总之,是不会因私的。”
“六爷,萧家能谋得一个海军的差事,多亏南院大王挞烈,此人忠诚热诚,能够拜托。我叫桓仁来策应您,是想求您,此去临潢府,可否给萧家湔雪前耻?”
大惕隐司,总管皇族政教、宗册玉牒,看来,他是贵族。
“本年,我父亲探得一处动静,说在几年前,大辽灭晋国时,现在的北院枢密使,耶律安博,伙同赵王,暗害收受晋国天子石重贵的贿赂,向太宗天子扯谎。”
萧桓仁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像个女人。
到了临潢府,又会被人教唆去做甚么呢?甘忌苦笑地想。
撕破的,又何止是麻都的荷包。
“他若不是礼官,却要犯难了。只仗着司辖法器、祭器,借给人用,偷运货币、盐、铁等物,变成贿金,充括官僚腰包,广受‘南边’好评。”
“先生,您应允替萧家昭雪,萧桓仁无觉得报,登陆后,一干波折困难,全由小弟开路,保准能您顺顺利利去临潢府。”
“您不知,这大林牙院的主官,叫林牙。此人精黄历法,与北汉国客省使,王佐之先生是莫逆之交,两人不但工笔谙练,共同好色。家父有妻妾三人,此中最小的姨母,是从中本来的,很有姿色。可惜家父并不宠她,倒便宜了这林牙!”
先生?不是六爷吗?莫非是回鹘女人保密了?甘忌朝斯莉一瞥,斯莉竟然在点头。
甘忌喃喃着。见萧桓仁泣不成声,斯莉实在难过,祈求道:
“先生!桓仁要求您!我父亲蒙冤,被朝中奸佞所害,我晓得先生的才气,请您,请您务必为萧家正言!”
“不过,您得有个辽人的名字,姓萧,不好,姓耶律吧,就叫,耶律忌?”
有灯就好了,甘忌环顾一圈,见屋里安排简朴,像个祠堂,劈面有供桌,和一个灵牌。
萧桓仁神采凝重,冲动道:“不,我不再是辽人,大惕隐司,早将我们除名了。”
“我是个色役,朝廷的事,也不懂。能帮您甚么呢?”
桑把头安然的走了,萧桓仁没有难为他,也没有难为甘忌,反而变了小我。
“咦,差点忘了,我但是锦帆侠甘宁的后代。”甘忌胡思乱想着。
“这贼子,利用狼主,怕被家父告密,连同上述二人,先是麻都,假借改过之名,派人赠给我家很多银两,恰逢本年,北汉王刘崇,与狼主决定,对周国用兵。安博命林牙兼顾军务明细,发明亏空了大笔用度。”
“麻都掌管国中司礼,精通礼节,大惕隐司里的法器、祭器,全数在麻都手里。‘南边’把持财务,下辖有‘五府七司’,他也交友,厮混久了,竟成了‘半懂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