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让那位西蜀剑仙去打头阵,我总感觉有些不当,要不要再派几个弟兄去策应一下?”金崖说得谨慎翼翼,每一个字里都透着敬意。
“这些都是给负伤的将士们筹办的。”刘赫平平道。
周老仿佛早就看出了金崖的这份心机,他眯起眼,朝着夜阑江的方向望去,沉声道:“你是不是感觉,他只是天下第十四,到了疆场上,也起不了甚么感化?”
他跳了起来,将带血的鸡腿朝他三个门徒扔了畴昔,骂道:“龟儿子,窝日你个先人板板!”
周熟行捻长须,意味深长的看了金崖一眼,笑道:“金帮主多虑了,我那位邓师兄既然将这件事应下来,就必然会不辱任务。”
而让师兄弟三人更加震惊的,是邓鼎接下来的一句话。
就在刘赫揣摩着能不能要回长剑的时候,就见清鸣、清川和清凡俄然散去三清剑阵,大步向桥头疾走而去,并且脸上仿佛还带着惊骇之色。
周老没再说甚么,眺望着夜阑江干的蜀军大营,白叟想起了一段旧事。
在眼睁睁的看着师兄弟三人将敌军的一波猛攻给挡了下来以后,蜀汉士卒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白叟俄然感觉眼眶有些发紧,充满皱纹的脸上凭添了一份沧桑。
虎帐里的人看不上江湖人,感觉他们就晓得耍嘴皮子,打个二十多人的群架就算是大阵仗了,真要到了疆场上,瞥见满地的死人,准得吓尿了裤子,底子成不了甚么气候。
师父曾经断言,周老必然会成为集百家所长的杂家,而阿谁痴迷于剑道的门徒,则必定要走上一条充满波折的盘曲门路。
当年同门学艺的时候,他恨不得将师父的一身本领全都学返来,而师兄邓鼎则与他截然相反,只修剑道,其他兵器一概不碰。
夜阑江南岸的一座桥头上,清鸣、清川和清凡师兄弟三人,已经摆下了三清剑阵。
当年意气风发的周老不懂这句话的深意,等明白的时候,已是两鬓斑白,所谓杂家,实在不过是杂而不精,而师兄所走的那条波折盘曲之路,才是通往剑道大成的独一起子。
邓鼎跟他三个门徒说话的时候,根基都是一口川音,但如果川音改成了川普,那就意味着,这位被人称为西蜀剑仙的小老头儿要动真格的了。
剑阵中的三人闻言一惊,几近同时回过甚来,望向他们的师父,满脸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