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烟夙来性子冷酷,虽有所发觉,只是垂了垂眉眼,眉心蹙得更紧。
她虽不筹算方向任何一方世家,却也没有只收礼不办事的理。
秦飞烟正在厅中坐着等候,见她出去,正要起家,又瞧见背面的人,忙屈膝施礼道:“拜见皇上。”
秦飞烟心机通透,晓得她的顾虑,想了想,便道:“我见皇上成心拉拢你,别的家属先不说,在这灵越王朝,最早不能开罪的便是他了。”
年青和天赋,都代表着她无穷尽的前程。
便也不动神采的顺了他的意,跟秦飞烟对了个眼神。
宸奕凝见她抿着唇,似是累了普通,便道:“大师可渐渐想,想好了,差人往宫里通报一声便是。”
她忙起了身,装某做样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替秦老夫人谢过陛下了。”
她若真是知名之辈,又怎会有这么空间戒指这般贵重之物?
秦飞烟听了她的话也怔住了,正担忧宸奕凝会是以不悦,谁知他竟然准了。
以是她即便是治好了柴家至公子的病,同柴家亦是只要买卖来往,从未对任何一方展暴露半分示好。
宸奕凝的视野落在厅外,听着这番话,未曾侧目,倒是极淡地“嗯”了声。
随行侍从躬了躬身,从袖中将令牌取出,双手奉到苍梧面前。
她如此说,他自是不信,却也知逼问不出,反是坏了和蔼。
何况她脸上的那张银色面具,单当作色,便知毫不凡品。
他凉薄的唇线一抿,不由得便顺着她的话道:“说来听听。”
现在俄然开口,是为了借此皋牢苍梧吗?
她原是约了秦飞烟在此商讨秦老太太的病情的,不料宸奕凝俄然到此。
如此,各方制衡,她也能安稳几天。
见状苍梧眉头一挑,接了令牌,拿在手中掂了掂,俄然一笑:“这令牌给我也不是事理,既是给秦老夫人治病,不如给秦蜜斯吧。”
二人在花圃中走了一圈,苍梧把人带回厅中。
“徐家那份可别忘了。”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扫向劈面坐着的秦飞烟,一副筹办看好戏的姿势。
秦飞烟睨着她明灭的眸子,不知是又想到了甚么,心底悄悄一叹。
话还未落,宸奕凝冷硬的面上闪现出一抹惊奇,又很快被埋没,两条豪气的剑眉一拢,默了半晌,才冷然道:“大师决定便好。”
秦飞烟点了点头,让刀疤安排人将金鼎宝露照本来的打算送出。
而秦老太病重的动静,宸奕凝早有所闻,秦飞烟想必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本是筹算将培养出的金鼎宝露,往给京中的权贵女眷中送出一些,偏少了凤仁庄韩知夏那一份。
“少主,那些花还要送出去吗?”高朋走了,本来批示人安排送花的刀疤过来,叨教道。
她声音天生清贵,性子又是冷酷清雅,现在说出这番俗套之言,亦是别有一番滋味。
宸奕凝眼神微闪,暗波中闪过几缕精光。
她眉心微拧,担忧地看向苍梧,想要从她身上看出甚么。
她盯着宸奕凝看了几秒,敛了心神,勾起的唇角带了几分玩味:“陛下如许做,便不怕别的家属‘争风妒忌’吗?”
略一思忖,便道:“老夫人的病,是练功走火而至,伤在底子,加上年老,要治,恐难。”
此人虽是年青,偶尔话语轻浮,但做起事来倒是滴水不漏,开口更是一针见血,可见其心机之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