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句断交的话,并不是他的意义,而是在天蛇王节制下说出来的。
林珝愣了愣,瞥见长孙湘脸上模糊出现的红晕,俄然明白了过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很多。
就面貌和蔼质而言,唯有天蛇王才气与之媲美。
“宗门?”林珝已经明白了过来。
林珝正在思考是否能够用丹药消灭这道疤痕,闻言眉头一皱,问道:“谁?”
当时已怅惘。
“保重。”长孙湘深深地看了林珝一眼,顺着牢固好的长索跃下山岳。
长孙湘至今还记得周仲彦那副放肆的嘴脸,拳头不由得捏紧了,杀意大盛:“我母亲是雪花宗的弟子,在探查一处待发掘的矿脉时被偷袭身亡,这座矿脉随后落入了大罗宗之手,立下头功的恰是金光道人师徒!雪花宗的气力本不在大罗宗之下,只因门内长老争夺掌门之位,自相残杀伤了元气,不便与大罗宗抵触,我母亲又只是不起眼的外门弟子,此事终究不了了之。周仲彦是大罗宗的内门弟子,颇受正视,长孙家属高层得知我父亲等人被金光道人重伤后,不但不思抨击,反而主动示好周家,又订下我八弟与周仲瑛的婚事,就是想借此攀上大罗宗的高枝!不管如何,我与金光师徒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是死,也不会服从!”
林珝怔了怔,想到了天蛇王梦中所见的太清道门,略一沉吟,摇了点头。
许昊恍然大悟,喟叹道:“以是你才不吝生命进入青穹林海修行,才会冒险尝试服用九死淬元丹?”
“哼,她确切很傻。”不知为甚么,看到长孙湘黯然拜别,天蛇王心中有种莫名的畅快,或许这才是她刚才节制林珝的真正原因。
“傻的不是她,而是我本身。从现在开端,那些……都畴昔了。”林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昂首看向了天空,那边仿佛有一座浮空的岛屿,正在龟裂坍塌。
长孙湘出身显赫,惊才绝艳,父亲又是浑元境强者,看似风景无穷,内里痛苦倒是不为人知——背负深仇大恨,成为家属好处的捐躯品,被迫与给仇敌订下婚约……
第一次,感受和这个斑斓、刚毅的女子是如此地靠近,就如同那块玉珏,只要一伸手,就能将她握在手心。
“你已经帮了我最大的忙了,”长孙湘悄悄地看着林珝,只觉心湖中没由得荡起一圈圈波纹。
目前林珝面对的处境比长孙湘还要凶恶,不管是一年后的大敌苍云子,还是天蛇王的三年大限,每一个几近都是必死之局。
“但是生命只要一次,错过了就没法转头,如果能不留遗憾就好了。”长孙湘深吸一口气,回过甚来,紧握的手翻了过来,渐渐对着林珝松开,掌心中是一块青色的玉珏。
“你不怕获咎大罗宗?”长孙湘眉头一挑。
长孙湘略一错愕,缓缓收回了手,一时候,两人都沉默不语,氛围也变得难堪起来。
那一袭青衣的绝色,立在风中飘然若仙,当真有种翩若惊鸿的感受。
许昊微微一震,长孙湘的环境和他何其类似!
“那一年,我还不到十五岁,母亲方才归天,我和父亲扫墓返来……”长孙湘眼神有些昏黄起来,继而变成了凌厉:“在山下遇见周仲彦,见我姿容,企图不轨,被父亲赶走后,竟召来其师金光道人,强闯长孙世家,重伤父亲与几位叔伯长辈,并威胁长孙世家立下婚约,这道剑伤就是那周仲彦当时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