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右手食指与拇指悄悄夹住树叶,放在唇边。他的嘴唇很薄，不管甚么时候，看上去都非常冷酷,冷情冷性,黎素想如许的人，大抵是很难动情的。
“阿东，你还记得故乡的模样么？”黎素单手撑着头，翕动的睫毛上眼泪还没有干，他的脸上红晕未消，声音也非常沙哑。
“那到了你这个年纪，若不是进了望川宫，又该如何呢？”
他这么想着，在阿东的浅吟低唱中，固然神智垂垂昏沉，将要睡畴昔，脑中有件事却非常清楚，这大抵是阿东与他同床共枕的最后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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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东，给我唱一首你故乡的曲子，我要睡了。”
黎素将视野从阿东身上收回来，重新躺下，他嘴角犹带了笑意，和顺道：
“如果还在故乡，阿东大抵要娶妻生子，与牛羊为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