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府城防营宁宏。”他将一块腰牌递上。
春雨贵如油,远处的田间,蓑衣、耕牛、斜雨、炊烟,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二老爷一惊,茶盏落在桌上,“谭知府没有办好?”
泥泞的道上驶来一驾马车。蓑衣马夫见到离亭内的林如海,将马车缓缓勒住。
笃笃笃!
离亭当中,林岚看着远去的马车,缓缓道:“这开春第一仗,必须得赢啊。”
“爹、娘,你们要回揚州了?”
林岚下了车,顺溜跟四叔也跟着下了马车。
初春与暮冬的不同,或许就是一场雨、一阵风。
因为不受理,林岚就有伤害了。
宁宏听到这句话,终因而喘了口大气,立马告别拜别。
望族居于江干,一眼望去,府邸鳞次栉比,黑瓦白墙,红柱石狮,气度实足。
林岚笑道:“缸已经赔了。”
二老爷闭目,“这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境地,说其他的已经没用了。郭有正夙来铁面忘我,倒也是桩功德,尾巴都清算利落了吧?”
……
林如海抖了抖肩上的披风,道:“这是爹,最后一次替你擦屁股了。”单凭林家二伯,三个失势闲居在家的老头子,如何能将诉状送到郭有帮手上,就算送到,也不必然会受理,可见林如海是耗了多少精力。
跨!
林如海放开拐杖,走畴昔,拍了拍林岚的肩,叹道:“阿岚啊,你也老迈不小了,爹信赖你的为人,但是恐怕此后还得收敛些脾气。这一回即便是赢了官司,记着爹的话,赢官司不赢势。”
木门再一次被翻开时,宁宏被请进了屋内。
……
夫子庙前庙后学,东侧乃是江南贡院,用以科考取仕。本来江南士子不必远赴帝都,只因明德五年出了大面积的贿赂案,先帝大怒,今后江南贡院便打消了会试资格,统统插手会试的士子,都要进京赶考。
二老爷手一按,道:“既然要闹大,就别畏首畏尾的了。你归去,给汤千户吃颗放心丸,就说统统都在把握当中。”
“多谢。”宁副把总抱拳一礼。
舟行至一处江南朱门大户,宁宏跨登陆,拐进冷巷。
单扇的木门被翻开。
王秀儿走出离亭,林岚缓缓说道:“爹就这么信赖孩儿能打赢官司?”
“倪先生言重了,我们合作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中年男人坐在客座上,将长袖一抖,安静地说道:“有人借势,想搞点大动静。这些死老头子,动不动就想着搞点大动静,不过那位说了,这事情不必前怕狼后怕虎的,万不得已的时候弃掉些棋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