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冷冷道:“这即便是没这档子事情,舍妹回林府住,天经地义。长兄为父,我让她住在林府,有何不当吗?”
妙玉侧目过来,说道:“与其堵,不如疏。”
凤姐披着貂皮搭肩,身姿风骚地扭动着,那双眼睛不时暴露精光,道:“林姑爷没想到是个老婆奴,这客人都要到门槛了,还和二女人推推搡搡着,恐怕这恩爱劲让我看到不成?”
林岚衣摆一抖,坐在长官上,说道:“琏嫂嫂这是从何提及?舍妹自从被宝玉气哭了,这身子就没好过,病在床上不说,还不由风,要见怪,也是我上门发兵问罪。”林岚不依不饶,反将一军,有些云淡风轻地喝了一口茶,这一次,毫不能再松口了。
林岚坐回道椅子上,呢喃道:“就看赖大敢不敢了。”
黛玉自贾府返来,便一蹶不振,身材孱羸到吹风便要倒去。林岚表情天然好不到那里去,将气都撒在了荣府的这些混账东西上。
佛堂外走来一妙龄尼姑,用一根竹签挑了挑一侧的油灯,屋内的灯光亮了起来。玉手甩了甩竹签上燃着的明火,将其放在一边。
“宝二爷得了失心疯,等琏嫂嫂捐的大佛到了皇鸣寺,去求上个一二回,天然就药到病除了不是?”林岚酒徒之意不在酒,冷不丁地这么来了一句。
凤姐柳眉一挑,道:“林姑爷这把林女人带走,但是要了咱宝兄弟的命,这魂儿都被勾去了。宝兄弟没了魂儿,老太太也是身形肥胖。这老太君如果气病了身子,您担待得起?”
荣府佛堂当中,王夫人跪在蒲团上,手中佛珠轻捻。已是深冬,每敬香礼佛之时,王夫人老是换上僧衣,虔诚之心甚笃。
王氏白了眼林岚,沾沾自喜道:“本日上皇鸣寺求了上上签,林家有后了,我也就放心了。”
王夫人侧身,起了身子,道:“这是甚么胡话,天然是想让他好好的。他如果疯了,那我也不活了。”
“为何?”
林岚一听王熙凤支支吾吾的模样,内心便有了数,说道:“琏嫂嫂还上我这里来要人,这瞒着老太太、老爷,捐了这么大笔银子,这如果事情败露了,但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
王夫人侧目,有些严峻地说道:“他都要疯抱病了,还是功德?他一癫,估计全部家都要闹得鸡犬不宁。”
年青尼姑道:“妙玉自入贾府,便见二爷聪明通透,不是普通人可对比。他若要疯,没人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