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偲实在看不得覃舟那副模样,他不动声色地缓缓走来,姿势甚闲,可临到覃舟身前,却脱手朝覃舟的面前虚晃了一下,另一手却从下探出,意将话本子一把夺走,未曾想,那狡猾的覃舟却并不上套,而是早有筹办地敏捷地将手背至身后,不让刘偲到手。
甫一踏进门,刘偲一眼便瞧见躺在床上的人儿,这才几日不见,感受面前的人儿又清减了一些。刘偲瞳孔一缩,只神采专注地盯着泉瞳玥。
刘偲听罢莲儿那一番夹枪带棍的话,他的心就好似被人拿到炙火上碳烤普通,恁是煎熬,他一方面担忧泉瞳玥的身子,另一方面却也愤恚怀景彦那伪君子当日这般欺负自个儿的表妹。
因是医病,自也不消过分避讳,二人行至女弟子的宿院,覃舟取出本身的名牌,那教习嬷嬷见是隔壁书院的医夫子,自不会拦着,因而乎,刘偲便跟着覃舟,大摇大摆地来到泉瞳玥的屋子里头。
末端,莲儿还特地弥补道:“自你们走了以后,女人单独一人坐在窗边冷静垂泪了好久,夜里敞了风,第二天便病发了。”
这便是动了心的坏处,既畏首畏尾,又束手束脚,那里另有平时的一丝勇敢放肆呢?刘偲既见不到病中的玥儿,无法之下,只得翻墙拜别。
现在他真真儿是恨不能将怀景彦那厮拖出来好一顿痛打才好,但是这也只是想想罢了,若他真的动了怀景彦,只怕泉瞳玥这辈子都不会再同他说话了。
一时候,谷韵澜只感觉巧儿的这番话真真儿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是了,她不恰是为了摆脱谷府那泥沼地儿,方才出来读女学的吗?
谷韵澜听罢,惊得瞠目结舌,隔了好半响才找到声音:“……这天底下哪有如许繁华的人家?”
覃舟懒得和这土鳖辩,伸手抢过话本子,返过身去,遂不再理睬人。
刘偲实在看不得覃舟这副泛动的神采,拿起那本《少爷与孤女的香艳别史》卷成书筒,蓦地暴起,抬手朝他脑门就是一个猛敲。敲完把书一扔,便从速退开几丈远。
覃舟皱眉,抬手按住刘偲的肩膀,以指力外推,朝刘偲手臂下三寸的处所点去,刘偲反应极快,放下覃舟的腰带趁机反手切入覃舟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覃舟手中之物。刘偲一招到手,赶快朝后仰身,跃出两丈远的间隔。
莲儿是个不折不扣的“景彦少爷党”,她的口气中,不无抱怨,若不是这非常我行我素的刘偲少爷,执意要与他们一处顽,景彦少爷又如何会迁怒与表女人……
刘偲嗤笑一声,眼里闪着对劲的光芒:“哼,部下败将。”
刘偲小声嘀咕:“……甚么劳什子鬼?不就是写些下作、淫、秽段子的鄙陋之徒。”
谷韵澜有一支出自“金玉合座”的花簪,的确就是她的“心头肉”,常日里都是谨慎翼翼地锁在妝枢里头,等闲不舍得戴出来,恐怕摔着、磕着。
先前虽玩闹了一通,可覃舟毕竟拗不过刘偲那霸王性子,少不得还是要去给泉瞳玥看看的。
说罢这话,他才低头去看那话本子的封皮:《放肆少爷与孤女的香艳别史》,刘偲顺手翻了翻,这便蹙起了眉头:“……你这都是个甚么恶俗兴趣,竟看些个淫、书别史,也不怕辣眼睛。”
那覃舟非常恼火,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白净苗条的手指探入衣衿,正要取出淬了“醉毒”的银质小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