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从接了旨就等着瑞王上门,从中午比及傍晚,才等来瑞王府里的寺人报信,说瑞王伤了肺腑,太医看过,要疗养两三日,案子先交由大理寺审办着,又说圣旨上已经讲明是御下不严,天子并未连累,让镇国公不必担忧。
正如顾屿想的那样,镇国公府的事情闹得可谓是纷繁扬扬,元昭帝却没有下罪的意义,建国数代,大部分的勋贵都是日暮西山,也就只剩下了这几条来钱的门路,要借着这个来由强办镇国公府,必定要引发朝廷震惊。
只是即便如许,他也不会是以就放松警戒,瑞王早有介入储君之位的筹算,那日呈现在京中的定北侯恰是左证了这一点,他是臣子,而非天子,想同一个他对上,就必定要步步为营,占尽先机,容不得一丝不对。
当今之世,歌舞升平,想要科举入仕,诗赋为重,经史为轻,殿诗只言诗才,不提策论,很多真正有治世实才的人难以晋升,狷介的死守寒窑攻读诗文,肯咬牙低头的凭借朝中勋贵世家,常常辛苦做出些成绩以后,就会格外针对那些科举入仕的官员,豪门世家两派纷争,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这个。
江淮之地,鱼米之乡,天下粮仓,交通疏阔,是仅次于都城的为官好去处,也是世族官员堆积之地,但就像豪门世家在朝廷里一向维系着的均衡一样,江淮之地的均衡是世族之间多年来摩擦斗争出来的,就像一根紧绷着的弦。
瑞王恰到好处地暴露了一丝感激的笑,复而又像是想起了甚么,有些为莫非:“大哥美意,本来是不该推委的,可我那舅兄心高气傲,一心科举入仕,做父皇弟子,我看得等几年,他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