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临听不惯他这阴阳怪气的话,但又确确实在找不出个错来,本身把本身气了个脸红脖子粗,顾峻瞥他一眼,内心头有些腻烦,又替他大哥感觉委曲。
“人家顾公子又不欠我,你还拿圣上压了镇国公府,他指不放内心如何想呢,我嫁畴昔,他也瞧不上我,最好就是把我当观音菩萨供着呗。”陈若弱的语气渐低,尾音里几近带上了哭腔。
陈青临都要哭了,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归去,一把合上轿帘。
“他倒是敢!”陈青临一拍桌子,“你觉得这婚事是你哥哥骗来抢来的?奉告你,这是哥用实打实的军功给你换的,哥哥不要犒赏不要爵位,给你求了这么一桩婚事,圣上爷亲身点的头!你嫁畴昔以后,顾家人只要敢给你半点……一点神采看,哥哥拿刀活劈了他!”
陈青临顿时嗖嗖地放起了寒气,但还是忍着气接过喜鹊怀里舔着爪子的白糖,塞给了她,陈若弱一只手把猫按在胸前,玉白的小手仍旧不依不饶地拽着他的衣角。
陈若弱把金簪收了,手还是伸着,陈青临也真服了她,趁着没人重视,把本身腰间的佩刀解下来一把,丢进了花轿里。
“谁说的,我们家二丫又没丑到家,让喜娘给你把胎记盖一盖,粉扑个满脸的,传闻那些读书的公子哥儿大多是短视,或许黑灯瞎火的,他看不清楚你长啥样。”
“二娘子的头发真好,长到脚踝了也不见分叉,又乌又厚,老身梳过的新娘子里,就二娘子的头发最标致了。”梳发的喜娘捧园地笑道。
话音未落,就见走廊绝顶一大帮子人喜气洋洋地拥了过来,他也顾不得催里头了,几步上前,横在了房门口。
顾峻伸出去的手又缩了返来,扬声说道:“还请嫂嫂保重吉时,我大哥已经在府外久等了,迟误了吉时,但是一辈子的事情。”
正想着,门从里头被推开,一个边幅喜庆的小丫环走了出来,背面两个喜娘谨慎翼翼地搀扶着红缎盖头的陈若弱,顾峻后退一步。
顾峻弯了弯眸子,脸上却没甚么笑意,正要绕开陈青临排闼,就闻声里头一声娇脆的少女声响起,“别出去,我换衣服呢!”
喜庆的唢呐声隔着将军府的回廊一向传到后院里,几个丫环喜娘把门拍得咣咣响,喜鹊的确都要哭了,一叠声地叫着蜜斯。
陈若弱半脸麻痹,还是喜鹊见状,替她道了谢,又取了丰富的红封赏了喜娘,几个丫环取了凤冠霞帔来,热热烈闹地给陈若弱换上了。
他这会儿惊奇不定,态度上倒是好了很多,跟在陈青临的身边,一起从将军府后院走到前堂,陈青临不愧为武将出身,背着个大活人脸不红气不喘,该下台阶下台阶,该过窄路过窄路,直到了花轿前头,也是一副安稳的模样。
刚出房门,脚还没有沾地,陈若弱就感遭到身子一轻,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陈青临的背上,她瘪了瘪嘴,抱住了他哥的脖子,风有点大,挑逗起盖头一角,顾峻站的位置刚好,瞧见了盖头底下半张脸。
陈青临咬牙,让喜鹊去买,陈若弱这才对劲了,她抱着白糖摸了摸它的脊背毛,俄然又感觉有些不放心,小声地说道:“哥,如果早晨顾公子想打我,我又打不过他,我就让喜鹊去找你,你记得别喝太多酒,死乞白赖也要在镇国公府多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