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生的目光一闪,笑容微收,半晌又堆上贩子人的笑容说:“少爷一看便是忙人,应当是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华侈工夫,这个我是明白的。”
杜生嘿嘿地笑了,目不斜视地谛视着他,仿佛真的甚么都不晓得般地问:“这位公子真是谈笑了,鄙人不过刚来,如何能晓得呢?”
项景昭便也笑了起来:“你既刚来,天然不体味环境,你方才称作王二的家伙,拦了我的马车,还想要讹我五两银子,方才被我看破,你便来了。”
项景昭冷哼一声:“曲解?神态不清?我如何觉着,这王二说话层次非常清楚,环环相扣,专捡要银子的套路来,你要我如何信赖,他是个胡涂蛋?”
杜生惊奇看他一眼,发笑起来:“公子这是拿我打趣了,我先不就说了,我这邻居是个痴傻的,要跟公子要钱并不是他的本意,真论起来,他还真就感觉本身那坛子酒值五两银子呢。您宰相肚里能撑船,该不会跟一个傻子计算吧?”
杜生仍然是那副非常奉承的嘴脸:“公子这等人的心机,恕我们真的猜不透。”
小二未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墨情早熟谙项景昭的脾气,此时忙小声提示:“我家少爷叫你摔了这坛子呢!”
杜生忙笑道:“这怕真是天大的曲解了,公子有所不知,这王二同我是邻居,小时候摔了脑袋,便变得有些神态不清起来。这不,总抱着一坛子水当酒,还不叫人碰,非说是他父亲传下来的。这不成,闹了笑话了。”
项景昭渐渐走到他跟前,用居高临下的姿势望着他,说:“也真是不巧的很,本来我这小我,脾气好得很,任谁来踩我一脚,我也会受着,若碰到脾气最好的时候,乃至别人打我一巴掌,我还要将另一半边脸也给凑畴昔呢。”
杜生忙赔笑:“怕就是因为我这邻居搅了公子尊驾,才拦了公子的来路……”
也幸亏他还能站得住,只愣神一瞬便又规复了贩子小人的笑容,缓慢地昂首看了项景昭一眼,说:“公子表情差,小人也不敢多说甚么话,只是,如果公子表情差,便要迁怒于我们这些贩子小民身上,怕是不铛铛吧?”
只见他先将坛子举得与面平齐,再向下用力,坛子便脱手而出,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项景昭盯着面前的这个青年,目光沉寂,嘴角却勾了起来。杜生也不慌不忙,虽身着褴褛,但姿式矗立,又兼他脸孔还算清秀,五官端方,看着比那王二讨喜多了。两人对视很久,仿佛都稳如泰山,不辩胜负。
杜生听着这话不简朴,忙低头作揖:“公子这么说可真是太看轻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