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气了。”冯三恪不太会说话,打心眼里却感觉这掌柜非常热忱,人还挺不错的。
“好。”
女人取下荷包,从里边摸出来的不是铜板,而是一块指肚大的碎银。她笑眯眯递过来,口中道:“我不买你的栗子。”
老张头又叨叨了两句,兰鸢说得越好听,人家越是不信。赵小六和阿谁卖糖葫芦的少年听着,也打了退堂鼓。
倒是在笑。
他的字确切是不错,纵冯三恪如许不识字的也能瞧出意境萧洒。“零嘴”两个字笔划繁多,管家却寥寥几笔书就,反倒比前头的虞氏两字更都雅。
他一上午只卖出四份去,中间烤红薯的老张头也没比他强到哪儿去,闻言嘿嘿直笑:“喊也没用,你那么大口锅在那儿立着呢,谁都能看着,人家要买早过来了。”
“请我们几个去做徒弟?每天尽管做,一人一百个大钱,卖不出去也不消我们操心?”
傍晚时分,虞府的灯笼已经点了起来,映得他侧脸上灯火班驳,本来深冽的眉眼表面便显得暖和了很多。
“总得喊两声。”
他方才为了弄那招牌,在院里吹了半个时候的冷风,唇齿都似冻住了似的。
冯三恪哑然,眼里的热忱暗了暗,似有些难言:“爷不去看我们开张?”
“冰糖葫芦!三文一串了诶!”
这话问得希奇,赵小六呆了下,还是笑容迎人:“家离得近,除夕当天都出摊的,您要尝着好吃,每天来买都成,我就在这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