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恪这名儿是他祖父起的,他祖父年青也是读过书的,早早给孙辈起好了名儿。厥后关中战乱,一家人死得死,散得散,就剩他这房了。本是要到更南边的宿县奔亲,到了陈塘县时,家中长兄沉痾,川资用尽,病也没治好,只得当场草草埋了。
也叫她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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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荃瞠目结舌,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仿佛面前站着个老妖怪。
“这就是新来的那人?”
她细细瞧了瞧冯三恪,公然如那日弥坚所说,赞了他一声:“挺好,诚恳人模样。叫甚么名?”
竹笙眼皮悄悄跳了下,细细去瞧。被这群人簇拥在里边的是一名老太太,鬓角有白发,耷拉着眼角,愈发显得老态。摆布两个妇人扶着,想来是此人话里的祖母了。
“……然后锦爷就问他,如果买十万石粮的话,一文一和一文二的不同又是多少?爷还说位高则责大,哪一行都是一样的事理。那县令公子叫她给说懵了,灰溜溜走了。”